起劳动的时候,邵兴旺就发现,这种勤劳的举动,好像对禾苗的生长,尤其是玉米的收成没有太大的关系。
因为懒人邵老二很少锄他的地,除非地里的草长得太密,他才会扛根锄头到地里去。
邵老二的手艺也只能自己看得过去,连邵兴旺这个小孩子都认为那种“砍柴式”的锄草方式只能缓解一时。
斩草要除根嘛!
但邵老二家的玉米长得一点也不差,甚至比那些锄了三遍地,勤快得令人咂舌的农户家地里的玉米苗,长得还要好。
禾苗的秆,看着明显粗壮,叶子也呈现出健康的墨绿色。
反而锄了三遍地,光秃秃不长一棵杂草的勤快人的田里,庄稼长得很一般。
谁都不瞎,但大家都遵守着“皇帝的新装”不能说的秘密,仍旧一遍一遍地锄草。
邵振邦和刘云朵夫妇让儿子跟着他们一块儿到地里给禾苗锄草,邵兴旺总拿懒人邵老二说事。
父母拗不过他,只好自己去。
夫妻俩也发现了这个规律。
于是开始观察邵老二如何种地。
邵老二最早是民办教师,后来转正成了公办教师,严格来讲,他并不是职业种地人。
邵老二并不像其他人那样,整天呆到地里,侍弄庄稼,早上六点上工,晚上六点回家。
他曾说自己到每块地里干活的次数不超过五次。
播种和收获是必须的,中间的追肥、浇水、锄草等环节并不确定。有时干,有时不干。这和每天侍弄庄稼就像上班的工人一样规律的农民相比,他的确够懒,至少在侍弄庄稼方面,是村里第一懒人。
懒归懒,但庄稼长得好,却令人称奇。
后来,人们请教邵老二种庄稼的秘诀。
邵老二毫无保留地说:“哪有什么秘诀,要说有,就是我舍得给庄稼‘吃’,给庄稼‘喝’。庄稼和人一样,能吃能喝才能长肥。”
邵老二还说:“锄大草,留小草,大草和庄稼争夺水和肥料。小草防晒,保护土壤的墒情。给地松土不要太勤,其实大地自有松土的东西。松土的次数越多,禾苗的根,被锄头刮伤的情况越严重,土壤的墒情也越差。你想啊,你把湿润的土壤翻出来,暴露在阳光下,把干燥的却裹进去,庄稼咋能长好呢。”
自此,村里人就开始像懒人邵老二学习,还总结了一套懒人生存哲学:懒人有懒法,懒人有懒福,懒人爱动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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