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淡了黑子和黑子的英雄事迹。
人们不再关注黑子,也不再关注黑子救人的事情。
收秋了,该种麦子了。
家家户户的院子里堆满了粮食,传来阵阵丰收后的特有的幸福的欢笑声。
树杈上、土墙上、房檐上搭满了编好的玉米棒子,地面的席子上,晾晒着鲜亮的小红豆。红艳艳的柿子,挂满了枝头,喜鹊和麻雀,总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啄几口熟透了的柿子。
黑子毕竟是条狗。
在农村人的眼里,这样的土狗不会有人一直关注,即便是它曾经做出了一件在狗的世界里非常伟大的事情,人们也不会认为它有多大的价值。
它只是一条看家护院的狗。
人们在狗的身上没有给予更多的愿望,它们同鸡鸭鹅,或者牛羊猪一样,都是人类世界里的畜生,都逃不出悲惨命运羁绊。
邵振邦又投入到紧张忙碌的劳动中。
一连几天,他们都没在意黑子。
平时家人吃饭的时候,黑子总是趴在桌子底下,等待着主人的嘴里,能掉出来一根面条,或者捡拾一根细细的,被啃得光光净净的骨头。
“这几天,黑子跑哪儿去了。”邵振邦吃饭的时候问了一句。
“和邵来弟她家的白花花在一块。”刘云朵说。
“哦——”邵振邦应了一声。
和黑子相比,邵振邦更关心今年的收成,和一家人的生活。
国庆节期间,他忙着晾晒粮食,忙着播种麦子。并不关心和在意黑子在不在家,吃饭了没有。当他的宝贝儿子一刻不在身边时,他就会不厌其烦地问妻子:“儿子呢,去哪儿玩去了,吃饭了没有?”
刘云朵在地里挖红薯的时候,在邻家地头的玉米秸秆垛子里,发现了黑子和白花花,一只个头跟黑子差不多的,长着白色长毛,黑色蹄子的狗。
黑子恋爱了。
这是它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恋爱。
刘云朵并没有制止,她知道,农村的土狗许多都放养着,爱跟谁好,就跟谁好,主人是没有心思过问这些,也不在意它交了一个什么样的朋友。只是在母狗怀孕生小狗的时候,才会悉心照料几天。出生的小狗,也都全部免费赠送给别人,认识的,不认识的,你只要想要,说一声,就可以抱走了。
真正改变黑子命运,并让邵振邦下定决心除掉它的,正是这个白花花。
白花花的长毛,越来越稀,最后竟然掉光了。远远就能看见,白花花身上有黄色的脓液渗出。
刘云朵驱赶着黑子,不让黑子跟白花花在一起。但黑子像着了魔似的,根本拦不住。
其实,当邵兴旺他们发现白花花得病时,也已经察觉到了黑子油亮的皮毛,开始发灰发暗了。
它身上的毛,开始脱落,露出了可怕的粉红色的皮肤。皮肤上满是红点子,似乎也在化脓。
邵振邦带着黑子,到镇上的兽医站。兽医说:“我们只看牲口,不看宠物。”
在邵振邦再三请求下,那个老兽医说:“治不好,还是处理了吧,让娃远离,别给娃传染上了。皮肤病没一个好治的。”
临走时,邵振邦还是买了一些涂抹的药膏。
每天从田间地头劳作结束,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借来的小画笔,给黑子一点一点地涂抹药膏。那专注的神情,就像一个画油画的画家。
白花花死了,在寒冷的冬夜,冻死在了野地里。白花花的主人在挖坑埋它的时候,邵兴旺和父亲邵振邦刚好路过。
“你家黑子被传染上了,对不起啊。”
“你不是故意的。”邵振邦。
“一定要娃远离,最好尽快处理掉。冬天穿得厚,还不太要紧,要是夏天,蹭到腿上,或者胳膊上,那就不得了。皮肤病不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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