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没有?”梅香香平静地问丈夫。
秦铁柱看出了妻子平静的那张脸下隐藏的某种焦虑,低声问道:“香,家里来客人了?”
“狗子来了。”梅香香说,“他希望我去秦都一趟,去看看甜甜她爸。”
最后的半句话,梅香香哽咽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嗒嗒地滚落下来。
“那你怎么想的?”秦铁柱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梅香香哭了。
小甜甜和小馨馨看到母亲哭了,从屋里出来,怔怔地望着母亲。
“妈,你怎么了?”甜甜问母亲。
“妈没事,妈没事,你们回屋写作业去。去吧,乖,听妈的话!”梅香香擦了擦眼泪说道。
两个孩子转身回屋。
梅香香用手轻拍着怀里的儿子,儿子在母亲很快睡着了。梅香香将儿子放到炕上。
丈夫秦铁柱将锅碗瓢盆洗刷干净,又将家里卫生打扫干净,喂了猪,喂了鸡,将梅香香吃剩的半碗饭,倒进狗窝前的小瓦盆里。
小黑狗三下五除二将盆里面条吃了干净,连一滴汤水都没留下。
夜色渐浓,山里的天黑得早,气温下降得也快。不到十点钟,两个孩子就睡了。
秦铁柱回到卧室,看到妻子侧身躺在儿子身边,胸脯裸露。
很显然,儿子躺在炕上时,妻子又喂了奶。
梅香香脸色焦黄,身材瘦弱。
这个贫穷的乡下女子,对生活本来就没有过多的奢望。她只想当一个普通的农民,过和别人一样普普通通的日子,可命运却和她开了一个玩笑,而且还是个天大的玩笑。
没有多少文化的她,陷入到一种无法抉择的痛苦之中。
秦铁柱心疼地看着疲惫的妻子,将一条薄毯子盖在她身上。
梅香香被惊醒了,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说:“怎么睡着了?”
“累了就睡吧!”
“猪和鸡喂了吧?”梅香香问。
“喂了。”秦铁柱回答。
“狗呢?”梅香香问。
“也吃饱了。”秦铁柱回答。
“你也睡吧。”梅香香说。
“我去洗一下,今天在孩子他奶奶家干了不少活,出了几身汗。”秦铁柱说。
说完,秦铁柱走出屋里,来到院子。
院子里面的两个大水缸盛满了水,经过太阳一天的暴晒,水还温热着。
白色的塑料桶挂在树干上。垂下来一截橡皮管子。很显然,这是秦铁柱自制的淋浴器。
秦铁柱从水缸里舀了两桶水,站在小凳上,倒进塑料桶。
取下折叠橡皮管子上的铁夹子,水流下来了。
秦铁柱站在树下,满身的泡沫,洗得正欢。
一双干枯瘦硬的手触碰到了他。
“香,你怎么出来了?”秦铁柱问。
“你坐在凳子,我帮你搓搓背。”梅香香说。
“累了就去睡吧,我自己可以。”秦铁柱说,“你如果愿意回到秦三块身边,我也不反对。”秦铁柱说。
“不!铁哥!”梅香香哭着说。
“对不起,香,我不是故意要让你生气,知道你心里苦,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点。你怎么安排都可以,我没意见。”秦铁柱说。
“那我们抽空去看看他,给他带点钱。”梅香香说。
“给多钱?”秦铁柱问。
“你觉得多钱合适?”梅香香想听听丈夫的意见。
“一万吧!”秦铁柱说。
“咱家没有一万块呀。”梅香香说。
“把那四头猪和鸡卖了吧。”秦铁柱说。
“猪还没长大?现在卖有点可惜?不行先借点钱,到年底猪长大了,连本带利一起还他。”梅香香说。
“也行。”秦铁柱说。
“把鸡先卖了,这两百多只鸡,少说也能卖个三千多元。”梅香香说。
“也是有点可惜,如果能等到元旦和春节就好了,这些散养的土公鸡,每只至少多卖一半的钱。”秦铁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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