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别把自己逼太狠了,适当的放松也是收获好成绩的关键,这是我的家教老师告诉我的,他当年就拿过物理竞赛的奖。所以宋霁川,你已经很棒了,你想做的事,一定能成功!”
走廊上阳光刺眼,宋霁川看着她往相反方向走的背影,笑得温柔。
……
又是一年中秋将至,叶知让一连几天心情都不好。
但为了不让小叔担心,她还是尽可能装得像个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偶尔顶两句嘴,反抗一下裴景淮让家教老师在休息日给她排得满满当当的课。
虽然,她的反抗从没成功过。
中秋节的前一天下午,姨妈打电话来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江城过节,叶知让问裴景淮,裴景淮说懒得来回折腾,拒绝了,但叶知让猜,他是怕她见到外婆,会勾起去年中秋离别的不好回忆。
近来几天,她也确实噩梦连连,每次挣扎着醒来都会出一身冷汗,再入睡,噩梦又如影随形还能接着做,次数多了,入睡对她而言都变成了一种负担。
昨天晚上她更是从梦中哭醒的,醒来后手脚发麻,缓了好久才挣扎着坐起来打开了台灯,小叔听见声音敲门进来时,她脸上还挂着没擦干的眼泪。
在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后,裴景淮回房间,把她之前给他的那只白色线条小狗的玩偶,拿回来摆在了她的枕边。
瞧着小孩可怜,他破天荒的允许她握着他的手,一直到她睡着,才起身离开。
一早醒来,窗外飘着雨,吃完饭,叶知让换了一条黑色的长袖连衣裙和裴景淮一起出门去归园祭扫。
雨声潺潺,裴景淮撑着一把黑色站在她身后,静静看着她弯腰把一束她妈妈生前最爱的百合花放在了墓碑前。
“三十号还来吗?”裴景淮问。
叶知让退回他身旁,摇了摇头:“不来了,那天是周一,我得上课。”
裴景淮嗯了一声,叶知让打了个哆嗦,抬头看他:“小叔,你说他们知道我们来了吗?”
裴景淮沉吟了片刻,缓声道:“当然。”
“那我说话,他们也能听见吗?”
“嗯,想说什么?”
“我妈妈把我留在外婆家那天,她和裴爸爸走时一起答应过我,说十一会接我回家……小叔,大人说话为什么总是不作数?”她声音哽咽,裴景淮叹了口气,低头看她:“等你长大就知道了,很多事,不是故意的,只是身不由己。”
叶知让转身朝他靠了靠,裴景淮犹豫了一下,伸手护着她的后脑勺,将她轻轻拥进了怀里,叶知让捏着他黑色风衣的衣襟,小声啜泣着。
从归园出来,裴景淮接到了周木打来的电话,问他们今天有没有什么安排,要是没事儿就去落云楼一起聚聚,正好晚上江边放烟花,还能赏个景。
裴景淮倒是不觉得照着现在的雨势,晚上的烟花能放起来,但想着待在热闹的地方,说不准小孩还能开心点儿,便一口应下了。
今年苏城在大力宣传本市的旅游,江边赏月烟火盛宴的噱头提前打得很响,坐落在江边的落云楼,首当其冲成为了今年中秋家宴订座的首选。
说实话,要不是周木提前留好了包厢,这楼里的座位上至顶层,下至一楼,通通一座难求。
叶知让跟着裴景淮走进包厢时,周木和许如晔他们刚开了一局麻将,热热闹闹的谈笑声就差把房顶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