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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念剥了块泡泡糖,放进嘴里:“老子来煮的,真恨我这该死的道德感!他妈的,我要是没点良知,估计早八辈子火了。”
她说着,甩开了老张拉着她胳膊的手,转身颇有几分英雄热血的激昂架势,踩着她为了今天的舞台,特意定制的镶嵌着铆钉,长到膝盖的马丁靴,大步朝小卖部走了过去,路过墙边摆着的一排啤酒瓶时,她弯腰顺手拿了一瓶,在手里比划了几下。
老张顾不上多说,忙是跑过去追她。
叶知让和宋霁川对视了一眼,宋霁川给她使了个眼色,叶知让拔腿就往剧场跑,而宋霁川则追上去支援常念和老张。
叶知让拉开小剧场的门时,常念手里的酒瓶正正好砸在了推搡老太太的那个彪形大汉的头上:“王八蛋!冤有头债有主,谁欠了你钱,你找谁去,欺负老人算什么本事……”
等叶知让带人冲出来时,常念,老张和宋霁川已经和那群人开打了,远处警车声响起,那群人想跑,被小松他们死死拦住。
这伙人中的老大就是刚被常念用酒瓶砸了头的刀疤脸大汉,他揪住常念的衣领,恶狠狠的警告放着狠话,老张他们想救常念,却被拦着过不去。
眼瞧着拳头就要砸向常念的脸,千钧一发之际,根本没人注意到的叶知让从地上抄起了一个酒瓶,挨着墙边,在混乱中绕过人,把酒瓶砸向了刀疤脸。
打完,她都愣了,有些茫然的赶忙往后退,大汉恶狠狠的回头看她,常念趁机弯腰从地上捡起碎了一半的酒瓶,啐了口嘴里的血沫,用酒瓶的尖头抵住了刀疤脸的脖子:“都不许动,再乱来,姑奶奶今儿让你见阎王!”
……
裴景淮和周木一起赶到派出所时,正好宋霁川的爸妈和常念的爸妈也都刚到,几个家长互相对视了一眼,眼底的情绪皆是晦暗不明。
叶知让一瞧见裴景淮,就忙是低下了头,周木啧啧道:“小让让越来越出息了,这要不是亲眼所见,叔也是万万想不到,就你这比兔子大不了多少的胆子,居然还敢打架!”
裴景淮看向她:“还不过来?”
叶知让转头看了眼身旁靠着墙,站了一排的小伙伴,默默叹了口气,走向了裴景淮:“小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找麻烦的,我们今天是见义勇为。”
裴景淮拉着她的胳膊,左右前后打量了她一番:“等我了解完情况再收拾你。”
因为几位家长的到场,刚才还嚣张至极,当着警察的面说,自己上面有人的几个混混,此时也都不敢再嚣张了。
裴景淮和其余几位家长的意思都是要严查严办,叶知让低着头,用脚蹭着地砖,常念凑近小声道:“咱们今天不会被拘留吧?”
叶知让:“不知道,但,是他们欺负人在先,我们也没动几下手,就仗了个人多,还比他们挂得彩多,要拘留也轮不到我们。”
常念叹了口气:“不过朋友,你刚真酷,我都没想到你能有勇气救我。”
叶知让和她撞了下肩膀,笑道:“你别说,还真是人生头一次。”
两人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嘴角破了相的宋霁川低头看着她俩:“今晚回家都生死难料了,你俩还笑啊?”
常念和他撞了撞胳膊:“哥们,你刚也挺帅的,想不到你还会打架。”
宋霁川摸了摸鼻梁:“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跆拳道,一直没找到用处。”
叶知让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宋霁川,帅!”她向宋霁川竖起了大拇指,宋霁川也加入了她俩莫名其妙的大笑阵营。
老张瞧着这仨小的,只觉是脑子坏了。
晚上十一点半,小卖部老太太的儿子被找到,抓住了,医院也传来了老太太安然无恙的消息。
叶知让他们这些无关紧要人员也被各自的家人领走了,只有常念和老张被留下来进行接下来闻讯。
坐在车里,叶知让低着头,揉着自己被碎玻璃割了一条小口的手,一句话都不敢说。
周木憋着笑。
裴景淮则面色铁青:“叶知让,以后要是再遇见这种事儿……”他话说到一半,看见了叶知让手上的伤,他拉过她的手,皱眉看着伤口:“怎么搞的?”
“我见义勇为……不小心伤的。”
裴景淮更气了,坐在前排的周木回头看了一眼,笑了:“行了,多大点儿伤啊?要是再晚点儿发现,估计都愈合了。老裴,你也别骂她了,她也没做错什么。”
裴景淮抬眸撞上了叶知让怯怯地目光,警告道:“以后不许来这儿了,听见了?”
叶知让点点头。
裴景淮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轻拭了一下她的伤口,叶知让疼得嘶了一声。
“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