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会加重裴景淮的心理负担。
外婆:“景淮啊,你还在吗?能不能回来陪外婆过个年啊?”
又是一阵沉默。
许久,裴景淮开口说了句好。
外婆终于眉头舒展,一边嘱咐他路上慢点儿,一边不停地嘱咐说让他什么都不要带,人来就好,看见他,她就开心。
挂了电话,外婆张罗着让姨妈姨父再多加几道裴景淮爱吃的菜。
叶知让靠在沙发靠背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裴景淮发了条消息:小叔真的会来吗?
裴景淮没回复。
下午四点,门铃响了,紧接着叶知让的手机铃声响起,是裴景淮打来的电话,他到了。
叶知让披了件外套,小跑下去接他,裴景淮把手里拎着的稍轻一些的礼盒递给她,一路上楼,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进门后,也是像往常一样,外婆和姨妈姨父,包括表哥,都对裴景淮很热情,裴景淮也是礼貌得体的问候了家里的每个人,然后亲手给每个人递上了新年礼物。
年夜饭的餐桌上,照旧是姨父拉着裴景淮一边喝酒一边忆往昔,外婆吃完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姨妈一起一边看春晚,一边织毛衣。
两个表哥更是早早吃完饭,就不知道出门去哪儿玩了。
叶知让坐在裴景淮对面,单手撑着头,一边拿筷子扒拉盘子里的花生米,一边看着他,听他和姨父聊天。
偶尔视线相碰,他也是很快躲开,叶知让心里堵得慌,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酒过三巡,姨父也喝得差不多有些迷糊了,裴景淮除了耳廓稍红,倒没什么别得反应。
姨妈转头朝他们这边望了一眼,喊道:“喝得差不多就收吧!刚让让她表哥他们发消息说今晚不回来住了,景淮啊,听话,今晚就别走了,家里住得开!”
裴景淮嗯了一声,没多说。
因为姨父醉酒,按照惯例放鞭炮的事,就落在了裴景淮和叶知让头上。
叶知让换好衣服抱着鞭炮跟着裴景淮出门时,姨妈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虽然没说话,但也足够让叶知让心里忐忑了。
遥想去年过年放炮时,他们还是有说有笑,今年直到鞭炮点燃炸响,叶知让都一直沉默,甚至没往裴景淮身边躲。
其实怎么说呢?
她根本就不怕这些。
裴景淮侧头看她:“吃饱了吗?”
叶知让揉了揉被冻红的鼻子,嗯了一声:“小叔来得倒挺快,如果外婆没打这通电话,你今天打算在哪儿猫一天?江城,还是苏城?”
她抬头和他对上了目光:“他们真的当你是家人,所以小叔,不要继续孤单了。”
叶知让伸手试探着握住了他的手指,裴景淮的指尖微凉,但很快便染上了她掌心的温度,叶知让笑笑:“天冷,靠近点儿会暖和些,鞭炮的声音太响,我有些怕,你可以让我躲躲吗?”
零点的钟声敲响,无数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叶知让在无数的借口,和他的自我欺骗中,等来了一个属于新年的拥抱。
“小叔,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