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裴景淮一走,叶知让一直到暑假前都没再见过他。
这段时间,她的状态也一直不太好,既要忙着学习,又要忙创业的事,还很操心的时刻关注着常念和乐队参加节目录制的比赛情况。
当然这些正事并不是让她感到烦躁的根源,最讨厌的是那些不知道多久没联系过的人,竟也存着各种心思在社交软件上私聊她。
叶知让真的很烦这种感觉,她没什么是值得别人羡慕的,也不需要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安慰她,所有超出事件发生时间的安慰,都属于再度看热闹。
更别提那些对她小叔好奇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她都很讨厌。
在这种烦躁心情的加持下,叶知让一狠心把自己用了很多年的社交软件,从企鹅,微信到微博……全都注销换了新的。
新的账号里,除了家人和常念这些老朋友,就只有大学的老师和舍友,以及被单独分组的与学习,工作相关的人。
朋友圈也没开,主打的就是一个,她不发动态,也不想看别人的动态。
就在叶知让成功给自己筑起一层茧,以为能从这件事的余韵风波中得到些喘息的时候,外婆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裴景淮要订婚的假消息,还特意打视频来问她,裴景淮的订婚对象是个什么样的人……
叶知让给外婆解释了好几遍说那是条假消息,外婆理解了,但很失望,说看照片,两人很相配。
叶知让叹了一口又一口的气,怎么说呢?
韩林姐姐和小叔在外形上格外相配这件事,她在十六岁那年就知道了……
除了小叔订婚的假消息,外婆还说起了那桩旧日新闻,叶知让看着外婆满是担忧的神情,突然又回想起了当年种种,人不能一直停留在过去,可旧日梦魇,却总如影随形。
这种感觉,就像是得了一场痼疾,一直靠吃药维系着,多年不曾再犯,就渐渐变成了习惯, 以为自己病好了,可一不小心触发,才清醒原来这场病从未被根治。
暑假的到来,算是叶知让在这几个月里最开心的事,裴景淮在她放假前一周有事出差了,不在国内,叶知让也就不赶着回苏城了。
她在京城多待了将近小半个月,拿着之前峰哥送给她的胶卷相机,一路闲逛拍照,去看各种音乐节,电影,话剧,音乐会,和各种创意集市,中途还和放假不愿意回家的宋霁川约了几顿饭,去打了几次篮球。
说实话,在和宋霁川恢复正常的朋友关系后,他们俩是真的很能聊得来,叶知让仔细琢磨了一下这是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他们俩在看似正常的外表下,都藏着一颗无时无刻想发疯的心。
而且,宋霁川和裴景淮最大区别,就在于裴景淮致力于帮叶知让解决困惑指明方向,而宋霁川是和她一起困惑,然后一起吐槽的人。
两个人平时不怎么联系,但只要面对面坐在一起,各自吐槽自己的生活,也不用管对方能不能理解,就光是说,就能牛头不对马嘴的聊一下午,像高中时期的许多个不想学习的阴沉的下午那样。
所以这也就是叶知让为什么只能把宋霁川当朋友,而把裴景淮当爱人的原因。
胶卷拍一张少一张,但定格的瞬间都是叶知让当下最想留住的。
半个月的自我疗愈结束,胶卷也只剩下了最后一张空白,叶知让更是收到了忙得手忙脚乱的刘梦和谢然的召唤,不得不出发回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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