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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淮的眉头越皱越深。
叶知让深吸了一口气,仰头喝完了杯子里的水:“小叔应该高兴,我现在的思想觉悟基本就是你这些年给我灌输的独立教育成果。”
她把杯子放在桌上,十分郑重地握住了裴景淮的一只手:“小叔,非常感激你这些年的培养,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所以,我也不想逼你给什么回答了,毕竟和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也都挺开心的,不算亏。”
“叶知让……”
叶知让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拍了拍他的后背:“但是吧,就像你曾经说的,凡事都得有个度,我可以体谅你在等时机,但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最后期限,不然我也不能这么一直漫无目的的等下去,等到最后的结果,就是再看一次你订婚的假新闻……”
叶知让还没说完,就被裴景淮打断了,他回抱住她:“明年。”
叶知让叹了口气:“行,我知道了,等到明年我过生日前,你如果再没所表示……”
她自嘲地笑笑:“我就当我们之前所有的拥抱,亲吻,都是一场荒唐。还有,你一直以来都在反复教我,要学会自我保护,所以为了不伤身伤情,我拒绝任何超出正常范畴的亲密行为。”
她推开裴景淮,冲他露出了一个格外灿烂的笑容:“就像你在之前的某封回信里写过的,成年人守则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要学会做一个茧,保护自己。小周叔叔和小许叔叔也教过我,爱情从来都只是生活的调剂,主线任务是成为更好的自己。”
裴景淮看着她一脸认真的表情,只觉这些年他和她说过的每一话都成为了今日刺向他的回旋镖……
在之后一直到暑假结束,叶知让回到京城,裴景淮都没再被允许超出安全距离的靠近她。
以前是他觉得不合适,现在是她学以致用……
又是一天秋日,一场秋雨结束,裴景淮坐在落云楼顶层的包厢里,心事重重的望着窗外,品着茶,周木抱着裴景淮寄养在他这儿的猫,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你最近倒是不怎么往京城跑了。”
裴景淮抿了口茶:“她顾不上我。”
周木笑笑:“你看我就说吧,这事儿越拖越麻烦,你再拖到明年,万一人家就是不喜欢你了, 你别说结婚了,干点儿啥,人都不陪你了。”
裴景淮没说话。
周木又道:“你以为只要不是二十的整数,你和她在一起,你就不算吃嫩草了?别人该说的闲话,就不说了?再给你半年,你就能平息所有难听的话了?她就能一瞬间心态强成铜墙铁壁?”
周木轻笑:“我和你说,根本就不可能,除了虚耗时间,没有一点儿用。你就说吧,十几岁的时候,给不起承诺,二十出头,不敢给承诺,这都快三十了,你就直白点儿,什么戒指,户口本,银行卡乱七八糟一堆全给她,就说,老子就是稀罕你,这婚结不结吧!这多痛快!”
裴景淮叹了口气:“你还记得,我家老爷子走几年了吗?”
“几年?三年有了吧?”
“嗯,差不多,我前段时间,总梦到他骂我混账,我就去寺里拜了拜,说最晚要等明年才最合适解开心结。”
周木听得是目瞪口呆:“老裴,你不是吧?你这半个老外,怎么这么迷信啊?”
裴景淮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道:“遇见她以前,我从不信命,但现在我想和她长长久久,所以什么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