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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自己很苛刻,尤其对待出自于自己手里的美食。
烹饪是一件半开放的事情,那件件事也是如此,你在每个时间点的偏差,都会造就千万般种结果,而美好的结果通常会你记忆深刻,念念不忘。
主要是回忆起来,感怀颇深。
可惜世界上没有味道记忆机,只有摄像机,只能拍片儿而不能记录自己每一次吃美食那种快感。
真的太草了。
总之,你的嘴,你的味觉,你的舌头和食道,你的神经反射弧,都是你的情人。
好好对待她们。
哲学家兼艺术家林鹿,此时正在煎鹅肝。
这次是两块切成一模一样的鹅肝。
林鹿用上了他绘制工程图似的机械般的刀工,才切成如此模样。
因为这两块都是为沈幼宜准备的。
他自己想要吃的大块鹅肝留在后面自己单独煎。
煎至五分五成熟,加入八点六克黄油,现在是下午五点二十一分三十七秒,再过两分钟,鹅肝该装盘了。
“鹅的肝,我的人格和灵魂,喂养我最爱的人。”林鹿高高抬起下颌,眉头微皱,眼神迷离。
欧,这味儿真冲。
吧唧。
声音有点丑陋呢,应该是一个小精灵在哼唧才对。
吐司并排放置,苹果放其上,鹅肝叠而继之。
林鹿小心翼翼,手臂青筋暴起,就为了确保鹅肝仅剩的油脂不会溢落到光洁的餐盘之外,不会在白净无暇的金丝边圆盘上落下不优雅的污秽。
撒上百里香的草叶碎末,摆上一只迷迭香的小枝丫。
用镊子夹出两颗蓝莓,分别放在鹅肝的一侧。
他的五指插入盘子的底部,然后大拇指外翻,确保不会在餐盘上留下肉眼可见的指纹。
嘎吱,厨房门打开了。
林鹿头一回觉得自己像个从未上台的舞女。
扭捏,不安,呼吸急促。
咣当。
桌子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林鹿开灯,把椅子抽出来,留出半个身位,这样沈幼宜就能很方便地坐进去。
“吃...饭。”林鹿招呼。
“嗷。”沈幼宜停下手里的活儿,然后去卫生间洗了个手。
她来到餐桌前,微微迟疑。
怎么就一份?
是牛排吗?
lsp不会下药了吧。
“你吃啊。”林鹿催促。
“嗷。”沈幼宜应答。
然后软软地坐了下去。
提起刀叉,将欲分而食知。
“你呢?”沈幼宜忽然止住,抬起头说道。
“我...自己单独做一份。”林鹿少见地挪开眼神。
“你快吃吧。”他催促。
“嗯。”
于是沈幼宜开动了。
林鹿立即回身,走到了厨房里。
他不想出现在沈幼宜的面前,看着她吃。
那样不好,说不出哪点不好。
不好使对比出来的,试想一下:你做好了一顿饭,放在你最爱的人面前,对她说,你快吃,试试看好不好吃。
你坐在她对面,两眼放光,托着腮一脸的沉醉和期盼。
她肯定会说:好吃耶,你真棒,我好喜欢。
......
就像个啥比。
你看我给你买的跑车,喜欢吗爱吗?
你看这包包,怎么样,我花了大价钱买的,漂亮吗喜欢吗?
我很费心呢,花了不少钱,你就得感动。
超级大傻比。
令人作呕。
不过林鹿更变态了。
他若无其事地关上门,但却微微留出一条缝。
她要吃了耶!
他凑近门缝偷看,眼睛睁得老大。
叮————!
愉悦值+23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