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没要孩子的钱,甚至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了,任由孩子一个人在夜中哭泣。
夜越是深,风越是冷,风的轨迹横贯城市的上空,仿佛一条谁也无法触及的通道。
人和人的距离,有时候就像星星和星星之间的距离,看似很近,实则遥远。
呜咽的声音在缠绕着孩子,缠绕着浸泡在夜里的所有人,悲伤在孤行。
银色的眼泪湿透了星空,孩子对着他的妈妈翻来覆去地述说着...
抱歉、对不起。
“我们建个军校吧。”弟弟站在会议厅的门前,对他的幕僚们说。
他用颇为淡定的口吻说出了这个提案,幕僚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曾想到城主大人竟会这么快便跳到了这一步。
原来他渴望的不是和平,而是...战争。
但幕僚们都知道战争其实是一只吃人的怪物,它的本质是邪恶的,一旦诞生,便会如绞肉机般践踏着大地,为祸四方。
可谁也没有出口反驳,大家仿佛都默认了弟弟的提案。
弟弟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便走了,留下一群如墨迹般沉默不语的人们。
再晚点,他一个人在没有护卫的情况下横穿了半座城市,越过内城区的入口,回到那条巷口开着茶馆的小巷。
哥哥没有睡,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回来,烛光摇曳的桌子上,放着一杯冒着热烟的茶,那是哥哥特意留给他的。
“我好像快要死了,这辈子做过太多错事,死后一定会下地狱吧?”弟弟喝下那杯茶,平淡地开口说。
“既然是要下地狱的,那便不用在乎地狱是多少层,剥皮抽骨,刀山火海...”
说到海,他忽然顿了一下,“你生得比我早,你有见过海么?”
哥哥说,没有,我们生在内陆,大海离我们很远,路况艰险,所以海鱼的价格要比平常湖鱼的价格贵上许多。
“那老头儿呢,他是神仙,神通广大,一定看过大海吧?”弟弟说,毫不忌讳地讲出了那个以为存在梦里的神仙。
“是因为找不到那条龙么?”哥哥问他,没有正面回答关于那个老头儿的事情。
“怎么可能会有龙,”弟弟在笑,“龙是象征希望的生物吧,就像天外的星星。”
“可这世界它由头到尾都塞满着恶棍,它其实从未就没有过希望,”他摇着头说,“这里根本没有希望,这里根本不会有龙。”
“不会,”哥哥看向窗外,“星星还是很常见的,它对谁都不收费,你要是想看它,只需把头抬高一点,便能看到它了。”
弟弟没再说话,喝完那杯茶又倒了一杯茶,喝完另一杯,又再喝一杯。
杯中的茶仿佛壶中的酒,茶分明不会醉人,但弟弟却好像是醉了。
后半夜他一直在笑,但笑声不怎么好听,就像一只垂死乌鸦的哀鸣,哥哥问他为什么要笑,他笑着说他想一次过把所有的笑用完,这样以后就不会再笑了。
哥哥又问他笑有什么不好的,他说笑其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它就像是涂着蜜糖的刀,你笑着笑着总是容易割伤自己。
所谓乐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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