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她这样想的时候,果真有人在旷野里点起了一团火,火焰扭曲着空气,将那些可燃的垃圾烧成黑暗,歪歪扭扭地飘向高处,最后迷失在悠远的天空。
就像一片融化在日光之下的鸦羽。
她又想起了她的男人,不知此时,他是否已经踏在凯旋的路上,太阳照耀着他的侧脸,雄姿英发。
她忽然间无比迫切地想要拥抱他,想要陷在他的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恬静地呼吸,就这样睡过一整个夏天。
夏天过后,还有秋天,秋天之后,还有冬天,冬天过后就是春天,等到春天绽放了,就又是下一个夏天了。
他们会有许许多多个夏天,他们会有自己孩子,他们的孩子会在夏天中奔跑,会在一望无际的草野中歌唱,与栖息在树荫中的知了一起歌颂葱葱郁郁的童年。
这就是幻想,幻想总是美好的,而现实是残酷的,但凡是美好的东西,在现实面前,它总是不堪一击,格外容易破碎。
借此,人类就发明了酒。
铿锵有力的重击声破灭了利剑的锋芒,靠山宗的男人们崩碎了剑客们的剑,仅用一拳就将他们打到双脚离地,朝后飞起。
青石板终究抵挡不住公牛们炽烈的步伐,在绝对实力的优势下,忙碌的天平似乎又倾向靠山宗这一方。
胜利就在不远的地方,只要冲过去毁掉那几门大炮,这些弱鸡们就失去了与他们靠山宗功法对抗的唯一手段。
光靠这些软弱无力的枪剑,他们是无法战胜这个以山岳自称的宗门。
转眼,又一批剑客迎了上来,比上一批次被打飞的剑客要耐打一些,但仍然奈何不了一往无前的靠山宗的男人们。
于是,第三批,第四批,第五批,第六批...第超过了编制数目的不知道多少批剑客挺身站了出来。
他们很多都素不相识,来自各自不同的编队,但因为仇恨,因为那些被一拳杀死的同伴们而不得不重新站起来,回到防线。
他们怀揣着同样的怒火,比起靠山宗的男人更为深恶,更为痛绝的怒火握住手中的剑,他们的剑参差不齐,长短不一,没有一把是完好的,没有一把是没有遭遇过重创。
但即便如此,它们仍然是在骄傲地挥舞着,不可原谅地斩向靠山宗的男人们。
战斗愈演愈烈,靠山宗的男人们火力全开,不再留手。
有时候,他们轰出的一记铁拳,威力甚至堪比炮口射出的炮弹,瞬间击穿剑客的胸膛,打断肋骨,炸出一个淌血的空洞。
越来越多的剑客在暴击中死去,干燥的地上染满了血,杂乱的火焰散落四处,焚烧着无处不在的血腥,仍在握剑的人有很多,但还能站起来的人却寥寥无几。
最后一个站起来的剑客倒下了,靠山宗的男人残忍地打断了他的脖子,他的头颅被动地脱离躯体,旋转着横飞出去,目光在半空中散漫地注视着其他还活着的同伴们。
他的瞳孔在涣散,直到沦为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