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靠山宗的人物每一个都非同小可,放眼整支军队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前途无量,怎可能会甘心屈居于这个小小的作战小队?
但现在他们终于晓得了何为力量,何为刚猛,何为...不动如山。
那个名叫爬爬虎的男人在密林中极速地穿梭,放肆地、发狂地、‘桀桀桀’地大笑,部下们甚至还没捕捉到他的影子,他的攻击便已经在某个意想不到的方位瞬间袭来。
当部下们看着爬爬虎的身形浮现于黑影中时,他们的内心纷纷一震。
这样的攻击是不可能抵挡的,靠山宗的武将果然是怪物,所展现出的实力,根本不是正常人所能比拟的...
这种身法,这种武功,显然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人的范畴,简直恐怖如斯。
他们忍不住去这样想。
他们一边担忧地看着那个被树木包围的少年,一边又在为自己的将来而深感担忧。
如果角色互换的话,面对爬爬虎这种级别的对手,估计他们就连拔剑的勇气都没有,或者根本不用拔剑,还没来及得出手,爬爬虎就已经迅猛地结束战斗了。
而且,他们知道...
如果阿炎打不过爬爬虎的话,接下来,他们的命运也就只有覆灭一途。
阿炎沉着应对,尽管爬爬虎的攻击很凶猛,就像一把飙射的剑,摩擦空气,不可方物地在一瞬间发起一连数次的刺杀。
但他仍然镇定面对,他手拍着重剑的两侧,持稳剑身,如若把它当成是一面巨盾。
这场战斗竟出奇地看不到血,每一次爬爬虎高喊着招式名,从不远处飞速地扑杀而来,阿炎都能精准地用剑接住他的杀招。
火花在平乏无奇的对碰中激起,仿佛在往上飞舞的光尘里漾起一丝一纹的涟漪。
部下们恍惚,看着那个宛若毛躁小孩般的爬爬虎,没有来由地觉得时间在这一段平乏无奇的波段中,显得有些幻灭。
就像拨开叶子和草丛,来到了一个日记都写不了几行的下午。
年轻的孩子急欲向严厉的父亲证明自己,于是便一次次地发起进攻,但又一次次被伟岸的父亲所容纳,所化解,所击退。
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活在了父亲的阴影里,父亲就屹立在他的眼前,仿佛一座不可翻越的高山,无论做什么样的改变都没办法翻过去的。
所有的努力都将宣告白费,孩子仓皇地继续大喊,影子却一如既往地酝酿着人们的沉默。
眨眼间,那个小孩还在大喊,还在大叫,可声音中的文字已无法辨清,四周一片混沌,而且模糊,不知是光具现了尘埃,还是尘埃体现了光。
桀桀桀,桀桀桀,爬爬虎不惜露出了破绽对阿炎痛下杀手,桀桀桀,桀桀桀,他又在哭又在笑,仿佛情绪失控的魔鬼,桀桀桀,桀桀桀,他的技法闪若雷霆,杀意疾行狂涌。
说不清楚顶着第二这个称呼有多长时间了。
世人都知‘雷霆双煞’里面有两位武将,可喊得出名号的,永远就只有那个号称勇武盖世的座山虎,而非他爬爬虎,仿佛他的存在就是一个用来衬托座山虎的附庸品。
他想告诉那些人,他不是附庸品,他也是一名武将,他甚至比那座山虎活得更加长久,他才是‘雷霆双煞’里面的那个该死的第一。
可面前这个该死的混蛋,却用眼睛告诉他...
“这正是你不如座山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