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想确认一些东西。
陈小青打开柜子拿出一个包袱,打开后没有李杉寅想要看到的东西也没有李红娘想要的东西。李红娘说,那不是梅晓倩的包袱。
李杉寅没有生气,反倒是李红娘表现的气急败坏的样子。嘴里骂着陈小青骗人,身体自个儿去翻柜倒箱,试着找出她要的书。陈小青看到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不能把包袱给他们。她叫阿翠进来,阿翠去叫小厮进来。两个小厮看到李红娘如此放肆,二话不说要去把李红娘架走,两个小厮虽然身强力壮,不过还是被李红娘打的落花流水。两个小厮不行,那就来五个。小厮毕竟是小厮,五个还是被打的落花流水。
雅心阁没有高手吗,有的。雅心阁阿母听闻有人在小青屋内搞事,五个男人都搞不定一个女人,骂了几句后飞奔上楼。如果不是阿母,这个发髻上插了一根金色长针的半老徐娘,李红娘定会将陈小青屋内搅得天翻地覆。她似乎自带一种震慑的气势,一声吆喝震的李红娘安静下来。李红娘从阿母的声音里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她知道如果没有足够的内力,是发不出如此震耳欲聋的声音,而且还能控制自如。因为当时,其他人并没有感觉到震耳欲聋的感觉,只觉的那是很平常的一声吆喝。而在李红娘耳里,耳膜几乎要破裂。她感觉如果声音再尖细一点,强度再大一点,她就会因耳膜破裂而耳朵流血。如果动起真格,恐怕七窍流血,五官失感。
她没有就此善罢甘休。一个人再厉害,也终归是一个人。李红娘知道硬来不行了,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把之前的经历选取重要的说了一遍。她是如何受尽委屈,如何找到此书,又如何一步一步沦落他人之手。阿母也是有耐心,一个在她地盘撒野的人,她居然听她废话这么久。夜色降临,一楼大厅已散场,客人们有的喝醉酒,有的回家有的借宿,有的终于搞定陪酒女人去房间里搞这摸那。
事实上,阿母并不同情她。阿母不过是对她所说的那本书产生了兴趣。
也许李红娘不应该说出来。她对这本书的执著反而令阿母在更大的程度上相信这本书的存在,且其存在的意义对于得到它的人必定是非凡的。阿母问陈小青是不是真有这样一本书。陈小青说不知道。阿母命令陈小青把梅晓倩的包袱拿出来,否则她就要把她卖给另外一家以用身体愉悦男人挣钱的艺院。这个施压方式颇为奏效,如果说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去死,一个是被男人侮辱,她会选第一个选项。
包袱就藏在小青的床上,它被一张叠好的被子包裹着。李红娘有点懊恼为什么没有翻她的被子,不然早就找到并跳窗离去。陈小青翻开包袱,里面有两件衣服,一些金银,一幅小画还有一本书。陈小青把书拿到众人围着的桌子中央,书的封面是暗黄色的木块,其纹理横向弯曲,中间刻了四个字:猫女神功。阿母掀开封面,封面的背面刻着:仅限女性。仿佛这是一件女人衣服,又或者女厕所。他们猜这神功也许跟女性的生理结构有关。除了李杉寅,没有人知道这本书的真正来历。而他选择了沉默,他想验证一些事情。令人奇怪的是,封面的字体是当代的字体,而正文部分却是早已失传的晦涩难懂的古文,那些古文弯弯曲曲,仿佛一堆海上的旋涡被封印在这本书里。
阿母看了半天也没看懂其中意思,眼睛跟着那旋涡转来转去,看的头晕眼花。她请教在场的各位,说这书写的是什么玩意儿,一堆圆圈。这个时候,人人都看着没气也没力的李杉寅,李杉寅说不用看我,我也不懂。阿母又问李红娘:“你看的懂吗?”李红娘说北方有国,其名为南天南国,简称为天国,他们的文字与这些字相似,我想带着这本书到天国去,只要到了那里学习那里的文字,假以时日,我就能掌握此书精要。阿母听着心动,但是她早已退出江湖一心做男人的生意。
阿母的手指在书的封面敲了许久,闭上的眼睛带着过往的回忆飞快在脑海里闪过,玫瑰红色的嘴唇微微张开又紧紧闭上。如果说她要夺取此书前往天国,意味着她要放弃经营多年的事业,而且极有可能再次过上打打杀杀的生活。当她睁开眼睛,城主石坡天已经站在她面前。毫无疑问,他一眼就看出这本书的价值所在,他说:“原来这本书在你们这里。”他欲夺此书,阿母一掌拍烂桌子,书掉在地上。李红娘手快,在石坡天还没反应过来前就拾起书躲在一旁。石坡天有备而来:“如果你们不把书交给我,姓梅的姑娘恐怕就要香消玉殒了。”陈小青一听这话内心一震,脑海里出现的画面全是梅晓倩鲜血淋淋的身体。她走过去拉着阿母的手臂,说把书给他吧,晓倩是我最好的朋友。阿母没有回应,她的心在悬崖边站着,跳下去可以获得宝藏,回头可以安稳度日。她没有跟城主交过手,不知道他的深浅。她离开颠沛流离的充满血腥味的江湖生活已经有二十年,在这二十年里,自从她接手雅心阁后生活安稳了很多。现在她又不得不再次做一次选择,如果世间没有那么多宝物该多好啊,她也知道每一件宝物都是毒药,但谁也逃脱不了贪心的桎梏。她曾以为她已看淡世间的一切,那是因为诱惑还未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