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尼的电视和收音机、A·o史密斯的浴缸和热水器、伊奈的自动马桶、西门子的冰箱、三洋的洗衣机……友谊商店之行让曲卓收获满满。
不止“收录”了大量眼下这年月最新型号的电器,还极大的丰富了各种素材。
不同型号的电机、红外遥控部件、各种传感器、好几种型号的电控开关,电磁开关,还有带自动断路功能的安全开关,以及大量的电子元件……
回到住处,曲卓躺床上忙活了一晚上,调整了浴缸的内外尺寸,给自动马桶添加了座圈加热,改进了操控面板。当稍给房子里电路和管路做了下细致的规划。
然后,发现要改的地方越来越多。
其中问题最大的就是厕所。加了浴缸和热水器,就涉及到了墙面和顶棚的防潮问题。还有电路,全走明线不安全,开槽又太麻烦……
得,别歇着了……
用洗衣机外壳设计了吊顶板材,用热水器里的硬质绝缘材料设计了穿线管。随便一折腾,1976年的最后一天,在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
等曲卓醒来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太阳都升起来挺高了。
爬起来用冷水洗了把脸,去街道找人借了辆倒骑驴。回屋后把大概今天就能用上的东西全“买”出来,又一趟一趟的搬出屋,放倒骑驴上往帽儿胡同送。
正房东屋的老头儿,整个人都傻了。
他自问昨晚一直挺警醒的,曲卓和俩小子开始时在屋里吃饭,后来出去了,再后来一个人回来了,但凡有点动静他都趴窗户看的一清二楚,可屋里的东西……哪来的呀?
第一趟曲卓往外搬吊顶和穿线管时,他还按捺着好奇心在屋里瞅。过了一个来点儿,曲卓带着俩工人回来,从屋里往外搬硕大的浴缸时,老头儿实在忍不住,出来站院里瞅着。
等曲卓和工人推着倒骑驴走了,他趴窗户往屋里瞅,见屋里地上居然还有东西……
老头儿用力揉了揉眼睛,又拍了两下脑袋,完全想不出这个戏法到底是怎么变出来的。
等曲卓第三趟回来拉坐便和剩下的东西,老头儿实在忍不住了,问他:“小曲呀,你这些东西,什么时候弄回来的?”
“额~”曲卓没敢胡乱说时间:“前天和昨天我不考试嘛。托付几个朋友帮忙弄回来的。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搬来的的。”
“……”老头儿站那不吭声了,脑子里回忆:“前儿个上午,去给大孙子送了点东西,昨儿个出去买了趟酱油。应该是前天去儿子那的时候送来的,怪不得呢。”
看着老头儿解开疑惑,背着手回屋了,曲卓松了口气。有这么个人形监视器整天在身边盯着,真让人挺头疼……
来回折腾了三趟,“买”出来的东西全部运到帽儿胡同。曲卓把和水泥的严卫华喊到一边,小声说:“给你弄了个坐便,今晚或者明天就能送过来。”
“多少钱?”严卫华忙问。
曲卓之前打算便宜点卖给严卫华,这会见人家一大早就过来帮忙,哪还好意思要钱呀。便说:“不要钱。”
“那可不行,不能白要你东西。”
“是压根就没花钱。”曲卓压低声音:“我朋友是陶瓷厂的,试制的东西。”
“哦,那…那……也得意思意思呀。”
“真不用,我回头请个饭就行。”
“那我请,不能让你白搭人情……”
跟严卫华争讲了半天,总算打消了他掏饭钱的想法。曲卓去正房把昨晚设计的电路布局画出来,找工人商量着屋里屋外同时开工。
没办法,时间太紧了。一样一样的按步骤来,三天肯定弄不完。
千万别小瞧一帮打散工的,瓦工、电工、木匠什么人才都有。虽说手艺不算精吧,但曲卓的要求也没多高。
一番商量后,十个工人加上曲卓和严卫华分成三拨,一波在外面铺上下水管,一波铺屋里的上下水管,一波往墙上挂管穿电线。
忙活了一整天,哪样活儿都没干完,但也都整出来个大框。点着灯把墙面磨平,晚八点多工人散了,严卫华拉着曲卓去家里吃饭。
他媳妇徐芳下午时就得了交代,搞出了四菜一汤,虽然算不上丰盛,但也有鱼有肉。
菜味道做的相当可以,就是份量有点小。曲卓忙活了一天,其实挺饿的,可看着严卫华家应该并不富裕,没好意思放开吃。
假装累的没胃口,吃了小半碗二米饭就说什么也不添了。
曲卓的一溜小院,就是从严卫华家这边间壁出去的。他一直以为是历史遗留的,跟两口子唠了会儿才知道,感情就是严卫华卖给沈兴昌的。
卖房是因为严鹏的病,先天性二尖瓣封闭不全。
两口子听说沪市的大医院能治,但手术费非常的贵。手术完还得常年吃药,花费一般家庭根本承受不起。
严卫华在火车站扛大包,属于临时工。徐芳身体不好,还得照顾孩子,一直在家里待着。
俩人都没有正式单位,医药费就没地儿报销,全得自己掏。没招了,这才把院子分出三分之一卖了换钱。
两口子拿着卖房得来的五千多,带着孩子去了沪市。结果医院说孩子太小,手术风险太大,让再等几年。
等孩子大一点,体质养好一些再做手术,成功率能高出不少……
曲卓印象里,心脏手术好像越早做恢复的越好。
不过,不保准自己知道的东西到底准不准,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在的技术还没发展到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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