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校的。送来的时候,听护士说,在她的挎包里有身份证、学生证。”
“哦,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什么玫瑰,对了,是叫吴玫瑰。”
“吴玫瑰,多好的名字啊!他的父母或许是希望她有花儿一样绚丽的人生,可以拥有玫瑰一般甜美的爱情吧。”
“吴主任,看不出来,您还这么有诗意呀?”
“是啊,谁不曾年轻过呢?只是,现在的年轻人,都太不懂得珍惜生命,珍惜爱情了!”
听着这一老一少两个医生的对话,洁在一旁流泪不止。
妈妈保住了,妹妹没了!
这对洁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仅仅过了一个晚上,一个刚刚萌生的美好的梦想就破灭了,而且是以这种残忍的让人难以接受的方式。
自从昨晚听说母亲怀有身孕,洁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欣喜,她太想要有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弟弟或妹妹了!
洁昨夜辗转反侧没睡着,是不是一直都在想着他/她呢?
望着漫天的星斗,她或许还憧憬着牵他/她的手,漫游在璀璨的星空吧?
她会坐在满是繁星的草地上,用草茎给他/她编织一只蚱蜢,或采撷一大堆鲜花,编织一个花篮戴在他/她的头上,教他/她唱歌,拉着他/她的小手跳舞……
我不敢多想,害怕自己也像洁一样控制不住泪流满面。
“我们进去看看她吧!”我握住洁的手,轻声地对她说。
洁抬起头,擦了一把眼泪,站了起来。
我们朝抢救室门口走去。
抢救室里,吴玫瑰静静地躺在手术床上,面容安详,鼻腔还插着氧气管,身上盖着一条白色的棉布。在她旁边,两个白衣护士还在忙碌着收拾着手术用具,清理卫生。
“妈妈,妈妈……”洁跑过去,趴在她的床边,拉住她露在白布外面的手,轻声地呼唤着她。
因为护士还在一旁忙碌,所以她的呼唤,只有我能听见。
“妈妈,医生刚刚说你没事了,你听见了吗?你要快快好起来啊,一定要好起来啊!妹妹没了,我不能再没有你了!”
说着说着,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我在她旁边,一直示意她小声点,但她根本就顾不上看我一眼。
她那么大声,终于还是惊动了护士!
两个小姑娘,戴着口罩,互相看了两眼,不知所措。
“你有没有听见一个小女孩在哭?”一个问另一个。
“听见了,好像是在哭妈妈。”
“是啊,真是奇怪!这里没人呀!”
“会不会是?”
她们俩终于“砰”地一声丢掉了手中的盆具,大叫着朝抢救室门口跑了出去。
“姐,你吓着护士了。”
“姐,阿姨没事了,她会慢慢好起来的,我们走吧!”
“姐,我们赶紧走吧,过一会医生们都要进来了。”
“姐,姐……”
我摇晃着洁的肩膀,可是她置若罔闻,牢牢地钉着原地,不停地抹眼泪。
“姐,走吧!我们回头再来看阿姨!”
“阿姨转住院部的时候,我们再去病房看她,现在我走吧!”
“再不走,我们又要吓着医生啦!”
“姐,我们去找你妹妹,她刚走没多久,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妹妹!对,我得去追她!”
洁好像突然从沉睡中清醒过来一般,马上甩开双腿,朝门口跑了出去。
“姐,别急,等等我!”
我拉起白布,盖好吴玫瑰的胸口,将她的手放进了白布里,对她说:“阿姨,我去追她们两个,你要快点好起来啊!”
或许是因为我拉了她的手罢,她竟然醒了,睁开眼睛看着我,微微地笑了一下。
“阿姨,你醒啦!但我要去追你的两个女儿,你好好休息!”
说完,我也顾不上她作何反应,急急忙忙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