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杀他,而且采取如此卑劣的手段。
看来,这个看似平静的阴界,实际上早已暗流涌动,孕育着新一轮的血雨腥风。
当日下午,轮到天奴前辈到后院教我。我抓住时机问他:“天奴前辈,您知道尸王吗?”
“知道。听说他死了。”
“是的,他是被毒死的,您知道会是谁干的吗?”
“不知道。争权夺势之事,我向来不感兴趣。”
“那倒是。”
“不过,我猜,这应该仅仅只是个开始。”
“什么意思?您是认为还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吗?”
“嗯。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死掉。怎么说,也是一个领地之主,随后围绕领主之位的争夺将在所难免。”
“是的。不知道厉王会不会参与其中。”
“你是说厉王吗?他肯定不会。”
“您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他的个性我是了解的。勇武之人,绝不会来阴的。再则,玄湖虽然跟这里相邻,不过是一个弹丸之地,就算是真要取它,他也会光明正大地去拿,肯定不会采用使毒这样的损招,这样会辱没他的英名。”
“我不是说这个,是说将来。现在尸王死了,大王会不会参与争夺玄湖呢?”
“不会。他的野心大着呢。一城一池的争夺,他没兴趣。”
“好吧。那您说尸王死了,谁的获利最大呢?”
“这个可说不好,毕竟对他不了解。得了,先练功吧。”
“是,前辈。”
虽然无法从天奴前辈那里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我还是很欣慰他愿意跟我谈论这些事情,要是往常,他除了教我武功,只在乎喝酒。
翌日,厉王出府奔丧去了,命墨节和几个侍卫跟着一块去。
我虽然被临时封为“御前侍卫长”,事后也没被撤销,却真正办事,厉王从不叫我。或许,在他看来,以我目前情况,还是练功要紧。
不过,墨节跟着去了,兴许他能打探到一些消息。
“停下!心不在焉地,怎么还在想那件事啊?”义父叫停了我的动作,气呼呼地质问道。
“对不起,义父。”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义父走到我的面前,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道:“早就跟你说了,别再想这些跟你无关的事情。这么容易分心,如何练好功?”
“是。您教训得对。”
“本王就搞不清楚了,你怎么会对这种事这么好奇,这么上心?”
“我,我……”
“别支支吾吾的了,或许你的天性里也跟他们一样,倾心于名利。本王可要警告你,名利这东西害人害己,像你这样的人,最好不要沾染。”
“知道了,义父。”
“光知道还不行,一定要铭刻于心,时刻提醒自己。古往今来,醉心于名利之徒,哪个会有好下场?又有谁能真正成就大业而千秋万代?本王此前也是如此,但在天牢里这么多年,算是想开了,希望你也能明白这一点。”
“记住了,义父。”
“行,那继续练吧。”
这一天,义父教了我第二套招式。
夜半时分,墨节回来了,灰头土脸的。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我见着他急忙问道。
“他们打起来了。好端端的一场葬礼,竟搞成这样!”墨节愤愤地说。
“谁跟谁打起来了?”
“还能有谁?尸王的两个兄弟呗。”
“那他们打架,你是看热闹的,干嘛这副模样?”
“怎么会是看热闹的呢?我们都被卷进去啦,根本劝不住,拉不住,乱哄哄的,也跟着打起来了。”
“哦,这样啊。那大王呢,他是什么反应?”
“大王没有出手。他扭头就走了。我好不容易才挤出来,还等了一小会兄弟们。”
“这样啊!”
我仰望星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