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平静如无风的湖面,内里的暗流涌动,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蒙七七不是一个会撒谎会隐藏心事的人,虽然很不想让情绪影响工作,但是敏锐如宗政灏,对蒙七七关心至斯的宗政灏,自然看得出来她的神游和低落。
敲敲桌子,示意她回神,本想来提醒她一个半小时之约,不过看她今天的状态不太适合,脆弱的不太像那么傻傻粗线条的她。
蒙七七觉得自己的人生灰暗无比,只有两个字可以概括:失败。
“怎么了?”宗政灏不是柔情派,关心安慰的话语有点说不出来,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有点心疼,表现却有点手足无措。
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她却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蒙七七再次肯定了那两个字确实属于自己。自怨自艾自查自纠自我唾弃,蒙七七自我批判:“董事长,我是不是很笨?”
虽然知道目前来说自己好像不太适合说出肯定的答案,但宗政灏还是很迟疑的点了点头,很肯定的说了一个是。
一个多笨的女人,会在这么清楚的情形下还不清楚他对她的感情,这不是笨还能称为什么?
自卑?不自信?少根筋?
蒙七七眼里的雾气更浓了:“我只会给别人添麻烦……”
这是陈述句,不需要宗政灏回答,可是宗政灏很想纠正,她的麻烦让他体会到生活里除了冷冰冰的公事,还有一种东西叫做乐趣。
烦恼和喜悦不止存在在勾心斗角后的旗开得胜,还存在在她的一笑一颦里,她的慢反应让他抓狂,她的小天真让他轻笑,总之,她的一切一切让他体会喜怒哀乐,让他意识到,生活除了工作,还有别样,他是一个人,而不是机器人。
他一直过得很累很辛苦,所以分外珍惜她的简单直白善良不做作,她能让他完全放松,找到久违的那个自己。
“我其实很努力,”蒙七七回想一路成长,心酸不已。爸爸很早过世,她从记事的时候就跟妈妈相依为命。妈妈又上班又要带她,一个女人家,辛苦可想而知。妈妈上班的时候她就寄宿在不同的熟人家里,这里一天,那里一天,她从小就形成了一种认知,就是自己要很乖,要听话,要用最好最谦卑的姿态对人,哪怕别人欺负她,她也要用最宽容的笑容回应,别人需要她做的,只要不违背底线,她就去努力做好,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继续呆下去,她才能不让妈妈担心,她的不拖累,就是对妈妈最好的分担。除此以外,从小的冷言冷语,说她又笨又傻又难看还是母亲的拖累,也打磨掉了她为数不多的自信心。
童年对一个人的影响是极大的,也就是那么几年她学会了逆来顺受,学会了忍气吞声,硬生生将个性磨成了如今这种充满阿q精神的自欺欺人老好人。哪怕后来蒙慧和宋亚明重组成了一个美好的新家庭,她依旧改不了这种习惯,对宋濂纵容到底。
“我知道。”宗政灏的手僵持在空中一会儿,终于还是伸了出去,揽着她的小脑袋瓜,让她靠着自己,轻拍以示安慰。他不知道这个小女人身上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她现在是真的难过。
他是真的心疼。
“为什么我想对一个人好的时候,总是做错事?”蒙七七泪眼婆娑,脸颊上,可以感受到他隔着衬衫传递过来的体温,让她有了一丝安全感:“为什么我总是这么笨?”
若是赫连春水,便会循循善诱问清事情缘由后慢慢开导;若是邵峰,就会旁敲侧击问清来龙去脉之后帮她出主意;而现在是本就不善生活言辞本就高傲不接人气的宗政灏,所以他只能把她搂的更紧一点,任凭她的泪水沾湿他的衬衫。
所谓的洁癖没有再出来捣乱,那本来就是一种因为心理上“非亲勿近”而产生的隔阂外人的屏障,既然自己内心已经真正接受了她,又怎么会出来阻拦?
“你一点都不笨。”宗政灏发现自己商场上所拥有的那种长袖善舞在此刻都消失不见,明明出自真心的安慰的语言却苍白。她应该是那种智商还不错工作很努力可是情商却有点低的家伙……眉头忽然一皱:“感情上出问题了?”
呃?感觉到宗政灏声音蓦然的火气升腾,蒙七七止住了抽噎,吸了吸有点出头的鼻涕,仰脸看着头顶很高处那张板着的帅脸,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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