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出。
胖员外和小黑趁此机会奔往左右密集涌出的无数贼人群中。
对方只一剑,便从三人手中成功解救出人质,这令柴少宁心中惊骇莫名。
手中提着仍在颤抖不休的长剑,柴少宁无比震惊地看着对面表情依旧风淡云轻的骆花平。事先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混迹贼群、名不外传的太行第一匪首竟是如此一位深藏不露、比之天盗孙忠犹要厉害的可怕杀手?
火把的光亮一下多了数倍,鼎盛的人声从前后传出,大批贼人蜂拥而出,迅速顺广场外沿形成一个包围圈,将柴少宁兄弟三人牢牢困在中间。
关门打狗、翁中捉鳖,这就是犬齿路和落鳌门的含义。
“走!”柴少宁做事也很干脆,见势不妙,回身便想逃走。
“朋友,留步!”一名身材高大的黄衣汉子笑着步出人群。
此人长相也算彪悍,可惜脸容蜡黄,一副病怏怏的神态,走路踉踉跄跄,就连刺出的剑都歪歪斜斜、忽左忽右、似乎毫无目标。
然而就是这看似不起眼的无力一剑,落在柴少宁三人眼中,却仿如带起一片愁云惨雾,凄风冷雨般把三人全部罩入其中。
只这一剑,柴少宁心中已是一阵绝望。这一剑虽然不足以致自己于死地,但只需拦截片刻,身后的骆花平就会追上。
仅仅骆花平一个人,已非柴少宁兄弟三人可以匹敌,再加上面前这个剑法邪异的黄衣病汉,到时午时堂前,恐怕当真会成为兄弟三人被开刀问斩的绝命场所!
眼见面前大汉剑法惊人,身为大哥的司马龙一声暴啸,剑法突变凌厉,如海上狂涛,卷起漫天浪花,激溅往黄衣大汉。
“叮当”的剑交声不绝于耳,黄衣大汉的剑法看似不成秩序,却每能在关键时刻挡住司马龙剑雨冲刷,渐渐如一条喝醉的巨龙,左右摇晃着浮出水面,“嗷”一声向司马龙发动可怕反击。
肖霆心眼朴实,眼见四围强敌环伺,立即放弃不切实际的突围想法,长剑一振,发出嗡嗡的颤声,万道光芒如佛光涌现,正是师父孙少阳的成名绝技佛光罩,迅速汇成一口金钟般,将司马龙和自己罩在其中。
这兄弟二人一主守,一主攻,立时占据上风,把黄衣病汉迫得退后一步。
“林兄,待兄弟助你一劈之力!”喝声中,又是一名贼人越众而出,右手拖刀,长长的刀柄由身后斜向左肩处伸出,伴着刀尖划在青石地面上发出的吱吱声,一股威猛的态势扑面而来。
“花关公罗豹!”柴少宁听过胖员外的介绍,见扑出来的人长眉凤眼,细腰乍背,颏下美髯飘飞,顿时脱口叫出声来。
至于和司马龙交手的黄衣病汉,不用问,就是胖员外和小黑极力推崇的另一位太行高手:病猫子林江雄。
“原来你也听说过罗某的名头。”罗豹一声长笑,步履沉凝,大刀横举,扎扎实实一刀劈在肖霆幻出的佛光罩上。肖霆顿时如一颗被弹飞的石子般向后摔跌出去。
柴少宁由后一把扶住二哥。
自知不敌的司马龙也同时退回到柴少宁右侧,兄弟三人背靠背立在院心处,四围是密密麻麻无数的贼人。
骆花平一剑迫退三人,救出胖员外和小黑后,却并没有趁胜追击,而是把剑一收,指挥若定地看着面前的激战。
“啪啪啪……”突兀的掌声蓦地响起,苍老但却雄浑的声音赞道:“就凭骆老弟适才一剑,成为太行霸主已是无可厚非。即便那封信真是路玉山所发,我想他这个武林盟主也不敢踏入黑虎寨半步!”
随着话音,一位须发俱白,神情悠然,一身绿袄红裤格外引人注目的雄壮老者步出人群。
尽管广场上成百的贼人中只有老者一人在鼓掌,但他神情泰然自若,注意力投向静立的骆花平,根本不屑于旁人的目光。
“柳老过奖!”骆花平丝毫不因老者的夸赞而露出半分得意,微笑道:“这么多年,太行与圣剑山庄从无磕拌,萧逍燕的挑拨离间只能是妄做小人,不过却促成咱们太行群雄的结盟。大伙儿既然信得过我,我一定不负重望,带大家奔一个更广的前程。”
柳老点点头,却显然并不完全信奉骆花平的话,声明心志般表态道:“虽然我依旧认为那封信是路玉山在故布疑阵,但现在此事已不重要。我柳定江虽然老了,却也希望咱们太行山能出一位江湖霸主。骆寨主只要一句话,大伙儿便算拥你成为武林盟主,也未必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