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我话中之意。”
出尘子听了,禁不住在一边感叹道:“仙翁武学窥破天机,实已超越常规,达到随心所欲、无招可挡的境地。否则当年怎么能以三十之龄抗击一代天魔龙千道?要是按常人的修行方式,恐怕终其一生也难和那个魔头抗衡!”
“说来惭愧!”司马长空却是毫无得色,感叹道:“龙千道剑法之精,旷古罕有,内力之深厚,所发剑气已达无坚不摧的地步。要不是天意让他失足落崖,我司马家恐怕早已经在江湖中除名。”
司马长空历经无数人生悲喜,早已堪破红尘,讲这话时语气虽然感慨万千,但面容古井不波,十分平静。
“这就叫天道倡正!”出尘子呵呵笑道:“自仙翁之后,近百年来江湖中再没有一个人能练成心剑。单从此点,您江湖第一人的称号就当之无愧。”
“也不尽然!”众人只当司马长空是在谦虚,却听他开口问逍遥二圣道:“两位道长久居湖北,对凤舞山庄应当有所了解。依你们看,凤舞山庄庄主古振铭和他两个儿子的武功如何?”
出尘子啧啧赞道:“武当和凤舞山庄分处湖北东西两地。我和师兄曾专程拜访过老庄主古秋吟,虽只是口头论剑,但凤舞山庄的剑法足以称得上是博大精深,令人叹为观止。”
出尘子感慨一句,这才看着司马长空,正式回答他的问题道:“只是我们和现任庄主古振铭却少有来往。常言将门出虎子,他的剑法应当不会比其父差到哪里。至于古振铭的两个儿子,小儿子古梦飞年仅十五,却已被誉为是古家三百年来最杰出的年轻高手;大儿子古鹤飞的名声虽不像弟弟响亮,但却隐为凤舞山庄下一代接班人,实力也是不可小觑。”末了反问道:“仙翁为何突然问起古家?”
丹尘子眼中闪过若有所思的神色,接住师弟话头道:“古振铭号称三魁剑皇,但当年却只以剑皇自号,对自己剑法颇为自诩。然而人到中年,古振铭性转情移,把全部身心都倾注在书画上,以至书法和画技独成一派。此后众人再谈起古振铭,常把他和当代的文人士子相提并论,包括他那被誉为古家三百年来最杰出年轻高手的小儿子古梦飞,在古振铭影响下,自幼性情淡雅,偏好文采,不像一代武林世家的子弟。但今天听仙翁这么一问,他父子二人该是已弃外而内,从书画中寻到了修习剑法的至高剑意。”
郑大鹏讶然道:“如今古振铭和路玉山明争暗斗,意在盟主之位,可见他定是在武学上有了更深一层的精进,才会不甘寂寞,想要扬名立万。如果此子能有仙翁一半聪睿,以他现今的年龄,功力怕已可直追仙翁当年。”
众人听得心中大凛,司马长空却是笑而不语。
柴少宁一旁不服气道:“世上哪有这种剑法?武道一途,即使日日苦练也唯恐不够精纯,又怎么能从书画中窥到门径?那岂不是等于走了弯路,绕得更远?”
高凤兰知道柴少宁心高气傲,就算她自己,如果没有亲眼见识司马长空赶走恶钓客的手段,又怎么能相信世上真的有这种要靠顿悟而不是苦练能得来的心剑?因此出言训导柴少宁道:“少宁不要忘了人上有人,天外有天。那种能窥破剑法天机的人在当世如凤毛麟角,虽少却绝非没有。”
柴少宁当然知道司马长空必无戏言,但心里面始终想不明白,剑法怎么可以不靠练剑得来?既然想不通,索性直接问出来道:“仙翁爷爷能不能告诉我,如何从书画中寻得剑法捷径?”
司马长空通过这一天对小辈们的了解,知道柴少宁身逢奇遇,造化非凡,否则欧阳玉不会留下他来保护众人。
司马长空的心剑全在于慧心顿悟,玄孙司马龙虽然为人聪明,练剑也十分刻苦,可偏少了遁入心剑的那份空灵。如今见柴少宁对心剑生出兴趣,司马长空有心提点,至于柴少宁能不能练成心剑,就全在他个人造化了。
想到这里,司马长空对柴少宁道:“少宁说得不错,剑法自然应当在剑中寻找。曲径旁门,或许可以殊途同归,但终究还是要回到剑道上面,如果一昧只悟不练,其结果是会眼高手底、自我陶醉。哗众取宠或有可为,克敌制胜却嫌不足,古振铭只怕已误入歧途。”
不光柴少宁,众人也听得奇怪起来。欧阳倩忍不住发问道:“高祖爷爷既认为古振铭是花拳绣腿,之前为何又那样看重他的剑法?”
欧阳倩这声高祖爷爷自然是随了司马龙的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