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近两月,清越城繁华依旧,杨小月背着碎花小包袱,进了城。
她没有回风月楼,而是向城里的贫民区走去。
要知道,她的原身身份是一个奴婢,新马甲又是一个一个没有身份的人。
不管真身,还是马甲,在清越城都是一个黑户。
为了隐入清越城,她需要在城内,有一处落脚栖身之地。
杨小月一路走进贫民区,穿过污水横流的街道,经过一个个面带菜色的行人,又拐过几个巷口,穿过一条歪七扭八,两侧都是青苔残墙的巷子,来到一间墙面斑驳的破屋前。
这屋破门前悬着的牌匾,饱经风雨日晒,如一块枯木置于门上,早已没了字迹,仅余几笔浅浅墨痕。
匾下的木门歪歪斜斜挂在框上,门前空地打扫的颇为干净,木箱泥缸摆放齐整,和两侧邻居门前一堆破烂物什,对比强烈。
这破屋外观看起来如此不起眼,似贫民窟中的普通人家一般,杨小月却知道,这里是位于贫民区的牙行。
因为,前身就是在这里被卖到风月楼的。
三十多年前,清越县隶属三度神宗分堂的总坛,曾统御三十六个帮派,其风月楼排行十八。
不过自从三度神宗总坛,向黄泉山脉迁移,连带着所有分坛也向总坛迁移,这清越县的武道和经济就开始衰落。
时至如今,虽清越县不复昔日繁华,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毕竟以前的清越县,在整个东庭郡也属武道昌盛之地,其底蕴颇为深厚,现虽武道凋零,但根基由在。
现今的清越县,有一些门派苦苦维持着自己的武道传承,维持的自己武道宗门的骄傲。
但也有一些门派已彻底沦为了某些江湖势力的附庸,成为了它们敛财杀戮的工具,而风月门便是这样的存在。
破屋门外不远处一棵大柳树下,杨小月躲在阴影处,在碎花小包袱里,翻出了一身全是补丁的粗布灰衣。
这件旧衣是杨小月在青杨村找老李头的媳妇拿的,本来她想花钱买来着,但这衣服太旧太破了,老李头的媳妇不好意思要钱,便直接送给她了。
这是一件颇大的长衫,杨小月直接往身上一套,长长的衣摆微微拖地,正可盖住她穿在身上的白色儒衫,在用草绳当做腰带一扎,一个贫民的基本打扮便成了。
杨小月又在碎花小包袱里摸出一双草鞋换上,月白束发换成麻绳,她又在墙根底下抹几把土,把脸蛋,脖子和手涂的乌漆嘛黑的,仔细遮住露在衣外细嫩白皙的皮肤。
一番打扮后,俊俏小公子秒变乞丐小哥哥。
杨小月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妆容”后,提步至破屋门前,刚欲敲门,便通过门上的缝隙见门内有人影晃动,似乎是有人要出门。
见此,乞丐小哥哥一怔,收回了抬起的小黑手,默默退了几步,静待来人。
“吱呀...”
不多时,歪歪斜斜的木板被人从里面推开了,自破门里走出一个脸色干黄,双颊深陷的中年人。
“咦?谁...好黑..0.0..”
中年人先是一怔,随后警惕的看了杨小月一眼,问:“你找谁,是干嘛的?”
杨小月见到来人问自己,先是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随即双手抱拳道:“大叔,小子想寻一处便宜点的空房,还请大叔帮帮忙。”
“来租房的?”
中年人一听这话,才仔细观察来人相貌,见是一个身材瘦削,衣衫褴褛,脸色乌黑,看不清本来面目的少年。
不像武林中人,也不想官门的人,倒像是一个刚进城的乡下少年。
中年人眼中的警惕之色稍减,但还是冷声问道:“谁介绍你来的,你怎么知道我这有空房子。”
“小子是荣妈妈介绍来的,还请大叔行个方便。”
杨小月微微一笑,微微拱手又行了一礼,动作间,刻意显的笨拙,不伦不类。
这位荣妈妈,就是以前在原身家乡带走原身之人。
回忆原身的记忆,现在这位荣妈妈早已反乡养病去了,借她之名,杨小月毫无压力。
“哦,是那个老瘪婆子啊。”
中年一脸轻蔑的啐了一口痰,冷哼一声道:“你是她什么人?”
“小子是荣妈妈的同乡,在丰元村时荣妈妈对小子颇为照顾。”
“哦,原来丰元村来的...”
中年人闻言,彻底放下心来,那老婆子的家乡在丰元村这事,若不是亲近之人极难知晓。
接着,中年人一脸幸灾乐祸地道:“嘿,小子,你知道那个老瘪婆子病了吗?”
“病了?”
杨小月色露出一副惊诧的表情:“什么,你说荣妈妈得病了?”
“那个老瘪婆子,两年前就回乡养病去了”
中年人嗤笑一声,讥嘲道:“那个老瘪婆子竟干生孩子没**的事,这都是报应,病死了才好。”
“你说得对,给你点赞!”
杨小月心中无比同意,面上却不能露,低着头努力做担忧状。
实际上她此刻脸上都是黑灰,别人压根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能看到两排雪白贝齿和一双漆黑灵动的眼珠。
这种担忧,颇为多余...
知道是熟人介绍就好办了,许是自认为了解了杨小月的“底细”,中年人本能的对她少了许多防备。
接下来,中年人领着杨小月看了三处房子,后经过再三对比,杨小月选了一间临近菜市场的独门小院。
小院有点陈旧,但也算干净,圆木泥石筑的院墙略显破败,上面还茁壮的铺着不少绿油油的爬山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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