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过:“要是这话能到皇上面前重复一遍,那想必张氏才会感激你呢!”
陆容华以为她要到皇上面前告状,登时局促不安起来:“臣妾嘴笨,一时发表了拙见,是臣妾之过,就不必到皇上面前献丑了吧。”
“我是懒得拿你的话到皇上面前招嫌!”
容贵妃叹了口气:“自打皇上不去陆容华的宫里后,你是越发言行无状了,可别仗着无宠,便露出自己的真性情来呀。”
这大抵便是后宫版本的仗糊行凶。
陆容华被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容贵妃明确地表示了,她对慧嫔被罚一事额手称庆,谁要是同情慧嫔,谁就要挨她的喷。
容贵妃:“人都到齐了,你们还往外面望什么?”
冯良媛:“不还有顾婉仪?”
“不得了,她昨天才被歹人所害动了胎气,皇后都免了她的请安,你们倒好,一个个盼着她来建章宫陪你们说话儿。怎么,没见过有孕的妃嫔?要不叫内务府挨个打造一尊送子观音给你们瞧瞧,就是玉和翡翠价贵,以冯良媛你的位分顶多能分到一尊木的,聊胜于无。”
六宫鸦雀无声。
怎么会有这么刻薄的世家女!
这事儿还真不稀奇,容贵妃她是出身世家,不过是将门世家,两军对垒之前的一个重要环节便是“叫阵”,又称垃圾话,放狠话,知名的“三姓家奴”和“环眼贼”便出自两军叫阵之中。
叫阵是奔着搞敌将心态去的,自然既脏又刻薄。
容贵妃耳濡目染下,脏字是不说,可刻薄的话一句没少学。
章贤妃喝茶掩饰上扬的嘴角——看来贵妃崴脚崴得不轻,疼得狠了,才看谁都不顺眼。
郭贵人忍不住:“听闻顾婉仪有孕了,此事当真?”
她和姜娴是同期进来的,被她夺了宠就算了,竟又被她占了先怀上。
然而没人理她。
她看向贵妃,贵妃冷笑:“看我干吗?我能让顾婉仪遇喜不成?”
这一早上啊,顾婉仪的情况没打听到,倒被容贵妃嘲了个遍。
好气啊!
走时,崴了脚的容贵妃仍然是被两个宫女搀扶着走的,可背影却仿佛有两米八高。
秋云小声问:“娘娘的腿脚未好全,不如回昭阳宫休息吧?”
“本宫想先去碧华宫看看。”
贵妃决定了的事,无人能变更。
到了碧华宫,贵妃得知偏殿无人居住,心情好上不少,便和姜娴说:“人多口杂,宫里只有自己住着才最舒心,管理起来也简单……你都怀孕了,碧华宫里怎么没单独给你建小厨房?秋云,去跟皇上说一声,再到内务府找人把小厨房建起来。”
单独建一个小厨房是很费银子的事。
但到了容贵妃这,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贵妃的目光落在姜娴被包扎得严实的手臂,沉了沉面色:“张氏居然害你的手骨折,放心,壅山有本宫的人,张家有通天能耐,也保不住她。”
姜娴:……
虽然但是,这手臂跟张氏真没关系。
她掩唇轻咳:“她恐怕已成弃子。不说这个了,贵妃来得正好,去静心寺之前咱俩不是要练一种新舞么?你来得正好。”
贵妃:“本宫腿崴了。”
姜娴:“腿崴了跟练舞有什么关系呢?”
迎着顾婉仪真挚的目光,贵妃感到了压力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