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抱着陈梅不撒手,凄厉道:“是啊娘,你看海昌这脸,都瘦成什么样了!这一路来你劲偏心那几个小的,哪里看到海昌晕过去好几次了啊!”
“你瞧瞧你瞧瞧,这腿肚子都饿的打哆嗦!再不吃点东西真要闹出人命了!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了啊!”
陈梅被两人嚎得一阵晕头转向,好半晌才颤着牙关,迷糊为难道:“可那,那鱼毕竟不是咱们抓的,这是偷啊……”
吴素珍一咬牙,叫得更是凄惨:“娘你老糊涂不是!那鱼是你孙子打的,又不是宋知许出的力气!你吃孙儿的那是天经地义!谁敢说个不字才遭雷劈!”
“可是……可是……”陈梅看着自家儿子痛哭流涕,怎叫不心疼,但她老婆子又怎能做得出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来!丢了一张老脸!
吴素珍见这老东西迟疑了半天还没个动静,气得脸都绿了,声音当即阴狠下来。
“老婆子,别怪我这个当儿媳的没警醒些你,你大儿子二儿子早都撒手没了,就剩下海昌这一个独苗子!你们老两口将来终归是要指望海昌来孝敬你们的!”
“你现在不偏袒着点,要是这最后一个小儿子都饿出了什么毛病,我看以后谁还给你们养老送终去!”
陈梅急得直拍手,又心疼又焦急,“道理是这个道理,但那腌鱼到底是知许他们的,我一个老婆子去偷像什么话!”
“知许她也就嘴硬了些,心里头还是有你们的,娘我再去劝……”
“劝什么劝!”宋海昌也火了,扭曲着脸吼道:“那小贱蹄子没心没肝,哪管我们死活!你要是真心疼儿子,就赶紧去把鱼拿来!”
“不然等我活活饿死了,那小贱蹄子带着四个崽子奔了野男人那去,我看她还会不会惦记着你们两个老东西!”
“我苦命的娘啊!你要知道,在这世上也就剩下我这个儿子是最后能孝顺你的,你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饿死荒野上啊!”
宋海昌唱完黑脸立马唱红脸,用起哭招那是手到擒来。
果然,陈梅听得嘴唇发白,连连说对,赶紧颤颤巍巍的去拿腌鱼。
宋海昌和吴素珍对视一眼,得意一笑。
这下东西可是老婆子拿给他们的了,就算宋知许知道了也怪罪不到他们头上来!
宋知许哪知后头发生了这一遭,正等着村长下定论。
村长犹豫再三,最终还是不敢拿全村人的命来冒险,抬手一喝,叫停了众人。
“大伙儿都停下!知许一家说前面有血味,怕是有灾!咱们在这等等,派几个人先去探探路为好啊!”
“什么?就上永波道了,咋会有血味啊?!莫不是林子里的畜生跑出来害人了?”
“可不止!现在这乱世里头,胡兵祸匪才比那些畜生要命!”
这话一出来,本就紧绷的村民们霎时人心惶惶,心头提到嗓子眼里!
还探路?哪个傻子敢去冒这个险啊?!
后面的宋海昌一听,这不正好么!
他立马扯足了嗓门讥喝道:“慌什么慌,反正宋知许和她的野男人有能耐,让他两去探路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