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被气死不可。
卓悦见苏然不想理她了,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后,站起身来,走到了苏然的面前:“然然,不管那测试结果是真的还是假的,也不管你是苏然还是乔一画,你只要记得我和你父亲都是爱你的,是永远不会伤害你的。”
卓悦说完,拎起她的包拉开门而去。
苏然将手边的一文件往一旁一推,文件受不了推力,哗啦一下都跌到了桌下。
苏然蹲下来去捡文件,却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一种酸涩,她觉得自己很没有用,表面上是一个风风光光的大律师,可实际上对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却并不清楚。
秋若海和卓悦说得都不错,她对乔一画这个身份没有任何一点的厌恶,甚至于,她还有一丝欣喜,觉得这个身份对她的未来更有帮助。
可是,她的良知在挣扎,她从小受的那诚信的教育,容不得她去窃取这样的一个身份。
更何况,她还有一种深深的被捉弄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棋子,一双无形的手正在无声无息地操纵着她。
会是谁,是秋若海吗?秋若海和乔氏应该没任何的过结,是卓悦?但卓悦根本不需要利用自己去向乔龙讨好,乔龙对她也就只比对李宏涵差一点,甚至可以说,有时候比对李宏涵还要好。
那么如果这真是一个阴谋,那就只可能是乔一曼的杰作。
但,从乔一曼那天的表情,和这些日子的表现来看,似乎乔一曼没有傻到要弄一张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的鉴定报告。
苏然干脆就跌坐在桌下,任由自己脑海里的问题像一门门大炮一般猛烈地冲击着她的脑门,那种强烈的震撼感将她眼中的泪逼了出来。
她又想起乔一曼说的那个可能,那个关于李小林的可能,心里更加委屈,眼中的泪便不听使唤地变成了汹涌的瀑布,倾泻而下。
不知道这样默默地流泪了多久,苏然只觉得脑袋晕晕的,太阳穴那里还疼得厉害,冰冷的地板让她越发觉心中寒意陡生。
她终于挣扎着扶着椅子站了起来。
“苏主任,乔董来了。”小何的声音从紧闭的门口传了过来,“乔董让你去餐厅见他。”
对,这所有的疑问也许只有去问乔龙,他总该记得是谁把这份报告交给他的吧。
苏然拿起桌上的那铜镜,不由又沉默了一会。这铜镜是李小林送给她的。
李小林说,她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古典的美,只有铜镜才能将她的美貌显露无遗。
此时铜镜里的那个女孩却是一份说不出的憔悴,泪水冲击的双眼微红着,使得一张原本就很白皙的脸更加白得耀眼。
这样子去见长辈,实在太没礼貌了。
苏然打开门,跑到卫生间简单地补了点粉觉得自己没那么憔悴了,用手捋了捋头发,往茶餐厅走去。
乔龙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正在那里和对面的秋若海说着什么,他们说得应该是开心的话题,两个人的脸上都是绚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