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后台,霍希文把手中的一顶帽子送到林知默手上问道:“知默……你真的要戴这顶帽子上台吗?”
霍希文手上的是一顶黑色圆顶礼帽,但是在帽子顶端却立着一只黑色的丑陋乌鸦,在中国人看来乌鸦绝对不是什么吉祥的鸟类,甚至于常常和厄运倒霉挂钩,但是就在前几天林知默特意找了一家制作帽子的店面,在上面加上了这么一个乌鸦。
在林知默看来如果“浮夸”这首歌能够入选最终十首歌的话,那他就戴着这顶帽子进行演唱,因为他觉得这样才能更好的符合歌曲中浮夸的意境。
对于林知默这种想法霍希文是绝对不认同的,然而林知默的形象设计师苏丽很赞同,最终霍希文拗不过林知默和苏丽两个人,于是便带着这顶帽子出现在了后台。
霍希文把身上的西装脱掉,然后迅速的换上一件灰色礼服,这时前台音乐也开始响起。
当林知默身穿灰色礼服头戴乌鸦帽出现在舞台上的时候,全场一片哗然。
“他这是在干什么?帽子上面是一只乌鸦吗?”这是纯粹打酱油的。
“还真是哗众取宠!”这是对林知默不屑一顾的。
“天啊,这身打扮不会被人批评吧?”这是林知默的歌迷。
“咦,这个礼帽造型真漂亮!”这是时尚圈的。
“哇,帽子上面那只凤凰真好看!”这是……额……咳,这是脑残的。
林知默没有理会台下观众的心思,此时他已经把自己的情绪沉浸到歌曲中去了,嗓音低沉中带有沙沙的磁性。
之前众人都已知道这首歌讲述的是一个关于小人物的心理历程,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但是现在却猛然发现,在唱片里面听和现在现场听林知默演唱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体验,随着林知默的歌声,众人居然不由自主的陷入林知默用歌声所讲述的故事之中。
“有人问我,我就会讲
但是无人来
我期待到无奈有话要讲
得不到装载”
每个人都想展现自我,这是人之天性。但有些小人物注定是不被人注意的,无人理睬,心情压抑郁闷。不是我们不想讲话、不想表达、不想倾述,只是没有人给予合适的机会。
林知默的声音仿佛带有一种魔力,令现场许多人都产生了一种共鸣,尤其是那些曾经经历过或者现在还是底层人物的观众,更是产生了一种“林知默这就是在唱我”的感觉。
“我的心情犹豫像樽盖
等被揭开
咀巴却在养青苔”
我们只是一个小人物,我们绝望无奈,心里的欲望得不到宣泄,想法得不到表达,才能得不到发挥,没有平台和伯乐让我们展现真实的实力,我们的心慢慢的关闭。可是其实我们的内心还是渴望有人来读懂的,就像一个樽盖,等待一个人来揭开,可是我们的嘴巴,却不由自主的紧闭着,犹如,在养青苔。
“人潮内愈文静
愈变得不受理睬
自己要搞出意外
像突然地高歌
任何地方也像开四面台
着最闪的衫
扮十分感慨
有人来拍照要记住插袋!”
可是人注定是都有虚荣心的,都希望能够引起别人的注意,能够站在舞台中央,可是沉默并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怎么办?
那就夸张一些吧!
于是开始了突兀的演出突兀的话语,就像平地惊雷,给旁人一个意外,给世界一个意外,扮着高调,迎合着人们,以一种近乎病态的姿态来博得世人的注意。
这样的姿态是自己喜欢的吗?
不是。
可是除了这样,又能怎么样呢?
谁让我喜欢成为焦点,成为世界的中心呢?
我,只能如此。
“你当我是浮夸吧
夸张只因我很怕
似木头似石头的话
得到注意吗?
其实怕被忘记
至放大来演吧
很不安怎去优雅
世上还赞颂沉默吗
不够爆炸
怎麽有话题让我夸
做大娱乐家”
你就把我当做是一个哗众取宠蹩脚的表演者吧,我不在乎,因为这世界上沉默的人太多了,但是他们有人被注意到了吗?没有!
我夸张的表演只是表现了我更加脆弱的心,害怕被忽视的心。
我在人前高谈阔论滔滔不绝;我在人前乐观开朗无忧无虑;我在人前风趣幽默谈吐不凡……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受够了那种被冷落的滋味,我身后的寂寞,一个人的孤单又有谁能够懂?
如果我只是一根不会说话的木头,一块不会移动的石头,又有谁会注意到我?让我夸张一点吧,我不想被人遗忘被人忽视,即便被人认为哗众取宠,也请注意到我。
“那年十八
母校舞会
站着如喽罗
那时候我含泪发誓
各位必须看到我”
还记得那一年的学校舞会上,我像一根木桩,孤零零一个人站在角落,没有人注意,没有人关心,看着其他同学在欢声笑语之中,我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出人头地,早晚有一天我要让所有人都注意到我!
“在世间平凡又普通的路太多
屋村你住哪一座
情爱中工作中受过的忽视太多
自尊已饱经跌堕
重视能治肚饿
末曾获得过便知我为何
大动作很多
犯下这些错搏人们看看我
算病态么”
这世界上平凡的人太多太多,而我不愿也不甘平凡,就让我从夸张开始表演吧。
你说我浮夸?我的行为被人诟病?那么你知道我的渴望吗?我是多么希望能够被人注意,多么希望得到人们的关注,只有这样才能够填补我内心的空虚和失落。
我的这份苦心,你们,可有谁明白?
“你叫我做浮夸吧
加几声嘘声也不怕
我在场有闷场的话
表演你看吗
够歇斯底里吗
以眼泪淋花吧
一心只想你惊讶
我旧时似未存在吗
加重注码
青筋也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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