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理性来分析判断而不是情绪来思考和解决?”田蕊也很生气,她生气不是胜宇打了江一然,而是胜宇竟然因为这样的人不管不顾大打出手。
“是我太冲动吗?感情不就是感性的?”胜宇拉开挡在江一然前面的田蕊。
田蕊一瞬间脑补了一堆可怕的画面:江一然被胜宇打得半死,胜宇最后被警察带走,江一然不肯私下解决,田蕊最后在监狱隔着玻璃看着胜宇……
田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画面越来越多,越想越可怕,连忙拉住胜宇,“你怎么这么幼稚?!”
“幼稚?”
…………
“原来在你心里我不管做什么都是幼稚吗?”胜宇想起在酒吧几个女孩说的话,这两天他一直很介怀这个事情,当这两个字真正从田蕊口中说出来的时候,胜宇心里瞬间崩溃,这么久的心理建设荡然无存。其实胜宇知道自己因为比田蕊小,所以一直以来事事都想做得周全,让自己看起来成熟,原来自己努力了那么多那么久,果然在人家心里还是幼稚。
“是,我幼稚,以后我不会再幼稚得烦你了。”胜宇强忍着内心的愤懑,狠狠地瞪了一眼江一然,转身走掉,只留下一句话,“祝你幸福。”
在胜宇转身的一瞬,田蕊心里突然特别难过,难过到全身发酸,脑子里冒出一句话:能给我幸福的人只有你啊。
可胜宇已经消失在了黑夜中。
“小蕊?”江一然揉着被拳头打中的脸,走向田蕊。
“你没事吧?”田蕊回神淡淡地问了句。
“没事。”江一然看到田蕊维护自己的样子,心里很开心,笑着回答。
但他却不知道田蕊只是为了保护胜宇,仅此而已。
“没事就好。”田蕊转身要走又被江一然拉住。
田蕊心里很是窝火,猛地甩开江一然,狠狠地盯着他,“一别两宽,各生安好。这是你说的,所以请不要再来打扰我。”田蕊匆匆往家走,从刚才到现在脑子里全是胜宇,可他电话不接,消息不回,再打过去已经关机。田蕊瞬间觉得心里空空的,从未有过的感觉,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那种无以复加的难过和沮丧席卷而来。
一直以来田蕊对于身边的人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态度,可胜宇这样每天死乞白赖地缠着让人根本没有办法去忽视,慢慢地一点一点胜宇已经侵入了田蕊生活的好大一部分。他就像流感病毒一样无处不在,稍不注意又被感染了,再多的药也只能制住一时。
有时候田蕊都在想,一个人的精力为什么会这么旺盛呢?是因为狂热的爱还是单纯因为他闲得慌?无论自己如何拒绝,他总能换不同的方式继续死乞白赖地出现在自己眼前。而田蕊已经从烦的状态变为了自以为的忽略,实际上不过是习惯而已。
田蕊站在窗前,她不知道一气之下黯然离去的胜宇有没有到家,会不会因为自己出什么意外……最后她打开了胜宇常听的电台,让自己不再乱想。
——-
胜宇漫无目的地开着车,车速不算太快,可一旁手机的来电已经快炸了,其中有田蕊的电话也有其他人的,但他实在不想去处理,直接关机打开了电台……
电台里嗓音略微沙哑的女声再次出现,“……TheBeatles作为一支英国的摇滚乐队,可以说,他们是最具成就和影响力的摇滚乐队。在20世纪60年代的世界范围内掀起的“披头士狂热”依旧被世人津津乐道,至今他们仍有很多经典曲目为后人传唱。这首收录于1965年发行专辑《Help!》中的《Yesterday》,灵感来自保罗·麦卡特尼的梦境,最终他和约翰·列侬一同填词完成,随着乐队解散,还有1980年约翰·列侬被歌迷枪杀,《Yesterday》更是成为不少甲壳虫乐队歌迷怀念列侬和追忆整个“披头士青春”的歌曲……
Yesterday,allmytroublesseemedsofaraway
Nowitlooksasthoughthey'reheretostay
Oh,Ibelieveinyesterday
Suddenly,I'mnothalfthemanIusedtobe
There'sashadowhangingoverme.
Oh,yesterdaycamesuddenly
WhyshehadtogoIdon'tknowshewouldn'tsay
Isaidsomethingwrong,nowIlongforyesterday
Yesterday,lovewassuchaneasygametoplay
NowIneedaplacetohideaway
Oh,Ibelieveinyesterday
WhyshehadtogoIdon'tknowshewouldn'tsay
Isaidsomethingwrong,nowIlongforyesterday
Yesterday,lovewassuchaneasygametoplay
NowIneedaplacetohideaway
Oh,Ibelieveinyesterday
Mmmmmmmmmm……
田蕊关上了灯,静默地趴在床上听着,窗外万家灯火,无数张胜宇的脸在眼前浮现:打开门喜笑颜开的胜宇、一起开黑carry得意的胜宇、被肉干缠住近在咫尺的胜宇、背对自己在厨房做菜的胜宇、优雅沉醉弹钢琴的胜宇……
路上的车辆少了起来,胜宇开着车听着电台飞驰在高架上又穿过隧道,窗外的霓虹变得更加模糊……
——-
已经是凌晨,胜宇不知道要开去哪儿,但他不想找朋友喝酒,他知道自己有很多工作要做,于是最终回到家逼自己陷入极度忙碌的工作中。
在工作中冷静下来的胜宇打开手机,无数未接来电还有田蕊发来的消息,胜宇回想起晚上自己做的事说的话确实很冲动想要道歉,可转念一想那天黑裙女说的“能聊”的话题,一直以来占据主动的胜宇这次真的想放弃了,一年多的努力真的够了,确实我们总会被言语所左右。可为什么要期盼着本就没有希望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胜宇拉黑了田蕊,也删掉了她的电话。
——-
而田蕊躺在床上,脑子里不断出现恐怖的画面:胜宇开着车飞驰在路上,撞到了一个女人,女人撞在挡风玻璃上,满脸是血睁着眼睛看着胜宇……
田蕊摇晃着自己的脑袋,想把这一切全部赶走,却很快又陷入了另一个画面:胜宇开着车飞驰在路上,不知道压到了什么车突然抛锚,车速太快的胜宇撞到了路边的防护栏上,满脸是血,医院里医生护士推着担架车冲进手术室,手术室的灯熄灭,医护人员摇着头走出来鞠躬,后面是蒙着白布被推出来的胜宇……
田蕊在自己恐怖的幻想中久久无法入睡,最终还是再次拨通了胜宇的电话,开机了可是没有接听。田蕊又给胜宇发了一条微信问他回家没,收到的却是红得刺眼的感叹号。这是田蕊最怕的符号和颜色,这种恐惧来自埋藏在内心的那个阴影。但田蕊也因为看到胜宇并没有出意外还能拉黑自己感到一丝丝庆幸,之前揪着的心瞬间舒了口气。
然而胜宇的失联还是让田蕊慌神,这种感觉跟前两天不一样,那时想要联系随时可以,而现在想要联系,对方却已经锁上了那道门关上了那扇窗。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就像每天睡觉抱着的娃娃,它什么都不做什么也做不了,可每晚都有它的陪伴,所以它相当重要,如果有一天这个娃娃突然不见了也会失落一样。
这样也好,至少可以让田蕊真正的静下心来想很多事情,想她现在对江一然是怎样的感情,想她接下来的职业规划,想她对胜宇又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喜欢上胜宇,她不敢承认也不想承认,面对胜宇似乎她给了自己一个限定,年龄就是一个巨大的限定,田蕊不是不爱冒险,而是适应自己为自己制定的原则之后,不愿再去轻易打破一开始就建立起来的平衡,对于天秤座而言,打破平衡是最失控的一种状态,而从朋友变成恋人,她不知道平衡是否就此打破。
胜宇想起那天在田蕊家看《恋爱的犀牛》马路的那段词,“忘掉她,忘掉她就可以不必再忍受,忘掉她就可以不必再痛苦?忘掉她,忘掉你没有的东西,忘掉别人有的东西,忘掉你失去和以后不能得到的东西?忘掉仇恨,忘掉屈辱,忘掉爱情,像犀牛忘掉草原,像水鸟忘掉湖泊,像地狱里的人忘掉天堂,像截肢的人忘掉自己曾快步如飞?忘掉是一般人能做的唯一的事。”
是啊,忘了吧。
但是,马路最后一句说:“可我决定不忘掉。”
胜宇把田蕊从黑名单里面拉出来,他跟自己打了个赌,如果田蕊主动联系自己他就决定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