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跳,才沉声说到:“兄弟你也让一步,我当个家,钱老板再添点,拿1万2出来,再在明阳饭店摆一桌,好烟好酒好菜管够。”以他横行半个明阳镇,霸道惯了的性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委实已是极大的让步了。
奈何冯平思忖半晌,还是不肯承情,“一口价,2万块钱,东西你们拉走,运费、请客都算我的。”
“请客?谁请客呢,虎子,有这么好的事咋不知道叫上你哥?”院门外突然有人接着话头说到,李红卫等人纷纷回头,见穿着刚换装不久的浅色橄榄绿夏装警服的冯健站在门口,身后不远处路边停着一辆漆色乌亮的桑塔那。
“唉,打不起来了……”赵猛咕哝了一句,有点遗憾地摇摇头,拿肘子碰碰冯平的肩膀头,拎着俩酒瓶子转身走开。
李红卫脸色一展,心里也是一轻,“娘个逼,总算是不用动手了。”迎上两步打招呼:“冯健!真稀罕啊,一直隔着人捎话想请你吃饭,老弟你总是忙得没功夫,今儿咋这么有空?”从口袋里掏出“石林”,冯健接过一支,就着李红卫手里的“大响盖”点着了,朝院里一抬下巴,“今儿没啥事,来我叔家混顿午饭。”
李红卫赔着笑也点上支烟,“这是老弟你叔家?那论起来小虎兄弟是你……”
冯健拿眼瞅瞅他,“我小堂弟,咋的,惹到你了?”
“没有,没有,还不是抓奖那档子事闹得,那几个南蛮子想占点便宜,花钱把东西买回去,这不是正还价叻,你就来了——几个傻~逼不开眼,舍不得花钱,这就撵他们滚蛋。”
冯健笑笑,“嗯”了一声,“错天遇个机会坐一坐。”
“那敢情好,老弟你啥时候有空,托人捎句话,老兄保证随叫随到!”客气了两句,回过头来拉着花衬衫说了两句悄悄话,老钱面有难色,争辩了几句硬抗不过,只好悻悻地往外走,嘴里小声用家乡话骂了句,“王八蛋……”也不知是骂冯平不开眼还是骂李红卫得了好处不办事。
冯平面色一寒,几步抢到他身边,花衬衫错愕地扭头看他,给冯平抡圆了胳膊,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就抽到脸上,直抽得他晕头转向、眼冒金星,小脸儿上红通通的指印子当时就显了出来,李红卫带来的痞~子们都是一愣,纷纷拿眼看他,李红卫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冯平抽什么疯,拿眼色示意兄弟们不要轻举妄动,就见冯平揪起老钱的头发,劈头盖脸地又是一巴掌扇在他嘴上,直打得嘴角肿起老高,嘴唇磕到门牙上,一丝血渍顺嘴角就淌了下来。
小平头和另外两个南方人就想往前凑,耳听得那浑小子用闽语问到,“王八蛋骂谁?”都是一愣,猜不透一个土生土长的北方农村娃怎么会说闽西的方言,都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老钱给冯平俩大嘴巴抽得耳朵里“嗡嗡”乱响,眼见他抡圆了胳膊又要抽来,忙不迭地举手护脸,嘴里连声道歉到,“对不起,对不起,我胡乱说话,不敢骂人,不敢……”小肚子又是一阵剧痛,却是给他一膝盖顶得胃里如刀绞般难受,也是冯平不愿在自家院里把人打伤,否则这一膝盖能直接给他顶进医院去。
存了杀鸡给猴看的念头,冯平占了便宜也就收手,只是冷冷地说到:“滚蛋,再敢踏进这道门,腿打断你个王八蛋!”那老钱连说不敢,给小平头等人扶着,哎哟连声地出门走掉,李红卫也闹了个脸上没光,跟冯健客套了两句,带着一帮子打手虎头蛇尾地出了院子,没走多远,有个不开眼的小痞~子不服气地问:“红卫,咋对一个小警员这么客气?”
“换一般小警员我会鸟他?看见门口停那辆“369”没有?县局副局长吴孟起的专车,一把手眼看就退,老吴最有可能接班,他的司机是轻易就能得罪的?”李红卫黑着脸解释了一句,否则倒要给这帮小子看轻了,想想又补充了一句,“一会就把那辆破摩托车给南蛮子送回去,那玩意座儿太硬,硌得老子蛋子儿疼!”
冯平跟二哥并肩站着,见一帮人走远了就问:“收到俺姐打的传呼了?”
冯健从腰里拿过呼机给他看,时价数千大元的摩托汉显机子屏幕上有排字滚过,“虎子跟人惹事,速来。”脑门就是一排黑线,讪讪地笑笑,“俺姐这一惊一乍的,没耽误你上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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