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冯平眯着眼睛听着,时不时插一句嘴,虽然跟赵猛关系铁,也没想跟他提自己在这里入股的事,倒不是有意隐瞒,只是这会都还是学生,不愿让他过早接触这些功利xìng的东西,不过也得承认赵猛的话有理,像溜冰城、录像厅、舞厅这种娱乐xìng行业,也只有李红卫这样的大地~痞才能顺顺当当地办起来,冯平选择他来合伙,除了看中对方的人脉关系,也是借重李红卫对商机的敏感和处事果断、眼光长远,换上西街、北街那帮混混,整rì里除了偷鸡摸狗便是到学校勒索学生,挑不出几个有商业头脑和天赋的,他家所在的南大街由于跟县直单位所在的城区搭界,居民的整体生活水平要略高于其他街区,虽然也不乏游手好闲的混混,却没有几个像李红卫这样具有相当号召力的boss级人物。
正神游之际,震天价的鞭炮声猛地响了起来,夹杂着一声声礼炮的巨响,充斥着冯平的耳廓,不但压得刚才还热火朝天的鼓声微不可闻,连近在咫尺的赵猛说话都要用喊的,升腾弥漫的烟雾有如实质般笼罩着拥挤的人群,就在此时,一直拦着门不让人进去的老疤等人让开了位置,黑压压的人群仿如淤积的下水道一朝贯通,泄闸般地涌了进去。
“好家伙,里面怕不得挤进去上百号人,外面还有一大帮人在排队,这得轮到猴年马月去?”赵猛惊诧地张大嘴巴,光看着门口排得长龙一般的自行车就能想到大厅里的场面会是何等拥挤,却不知冯平正一五一十地盘算着,这一天下来,他能分到多少私房钱。
“要不,咱先去打会篮球,下午或晚上等人少了再过来?”冯平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征求赵猛的意见。
“瞧这架势,怕到了晚上人只多不少。”赵猛没带表,抓过冯平的手腕子看看时间,“才10点5分,去里面等会呗,就是轮不着,看看热闹也好,早上吃得饱,过了晌午再回家吃饭也不迟。”
冯平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跟着赵猛走到挤满人的台阶下,耐心地站了十来分钟,等人们都拿了号,领到鞋的迫不及待地换上,没轮到的也都挤进大厅观摩偷师,赵猛从老疤手里领了两张用圆珠笔写着数字的硬纸片——这几天试营业,老疤等人也都给李红卫叫了过来帮忙免得出乱子——又是咧了咧嘴,“我的妈呀,都排到170多号了。”
赵猛仗着身强力壮,挤进大厅去看新鲜,冯平却不急着进去,站在内厅门口随意打量着忙碌的众人,想从细节方面观察一下管理和服务上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之处,视线移到鞋架前时,心脏不由得为之一抽。
就在忙着收取号牌的李建平身后,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正踮着脚尖去上层鞋架上取鞋,背对着冯平,虽一时看不到相貌,单从给廉价的黑sè发夹束在一起的如瀑长发,还有发丝间隐现的羊脂白玉般jīng致的颈项和耳廓,就能让人联想到这将会是位怎样温柔婉约的佳人,虽然穿着质料普通、式样简单的短袖衬衣和长裤,也能从衣袂起伏间感受到细得惊人的腰身和浑圆挺翘的臀,露在衣袖外的胳臂圆润丰腴,当真是添一分则肥,等那仅是背影便令人无限遐想的女人拿了鞋转过身来,冯平就觉得眼前一亮,大大地惊了一艳。
古人常用“眉若远山,眼含秋水”来形容女子的风情,这一瞬间,冯平只觉得同样的辞句用在眼前的女子身上都稍嫌单薄,只看她不施粉黛却红润亮泽的嘴唇,尖俏如玉的下颔,修长白腻的脖颈,高挺的几乎要将衬衫钮扣撑开的胸部,纤细有弹力的腰肢,宽厚xìng感的臀髋,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艳,浑身上下从骨子里都透出令人为之目眩的诱惑,其眉宇间若隐若现的淡淡愁思,恬静到冷漠的表情,让冯平这个前世阅尽网上美女的准宅男都在忍不住幻想,眼前这蛾眉微蹙的女子若是展颜一笑,又会是何等的倾国倾城?
冯平暗自惊叹,却不好直勾勾地盯着人看个不停,视线在她脸上略一停留便转了开去,见外厅等候的人群中不乏给一群绿叶衬托着、显得青chūn气息十足的少女,也都在满怀艳羡地打量着那张令人连嫉妒都生不出勇气的容颜,在心里叹了口气,从人缝中看了对面桌后忙活的老疤一眼,心说守着如此清丽脱俗的人儿不懂得珍惜,偏偏跟白蓓那种问题女生搅在一起,也难怪李红卫提起来都替他不值。
冯平静静地站在喧闹的人群中想着心事,连节奏劲暴的的士高舞曲都置若罔闻,重生以来,除了李想之外,他还是第一次生出如此强烈的念头,想要凭借自己的先知先觉去影响、改变某些人的生活轨迹,不为别的,单只为那份恬静从容、幽然绽放的美丽,也不愿她再次遭受前世曾经历过的凋谢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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