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时间,李想才十五岁的小丫头,又怎么能分清其中的区别。
李想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剧,听见电话响也没动弹,一般同学家里装电话的很少,平时除了远在燕京的爸爸,就是妈妈的牌友会打电话过来,听见她妈放下话筒奇怪地自言自语到:“谁啊,打电话来又不说话,怪事。”心里突地一跳,想到前天在家门口碰到冯平,还带着他那只小黑狗,似乎是想约自己出去,难道刚才是他打的电话?
心烦意乱地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电视,却连剧情和对白都给忽略过去,没几分钟,听电话铃再次突兀地响了起来,李想像只小兔子似地一下从沙发上跳下来,连凉拖鞋也顾不上穿,光着小脚丫子跑到电视机旁,朝正在厨房淘米的老妈喊了一声,“我来接!”小心翼翼地拿起听筒,壮着胆子“喂”了一声,扭头看着门口,生怕她妈在这当口闯进来,就听见对面冯平的声音说到:“亲,下午三点去滑旱冰……”
“要死了你,敢打电话到我家来,刚才是不是你作怪?”李想咬牙切齿地低声嗔到,听见冯平嘿嘿笑了两声,“下午三点,影院门口,不见不散?”有心想去,又不知怎么跟老妈开口,还怕她起疑,犹豫了一下,“呸!”了一声,挂掉电话,心有余悸地摸摸胸脯,小心肝还在“咚~咚~”地乱跳。
“李想儿,谁打来的,你同学?”李想妈妈听见女儿压着嗓音在里面听电话,隔着门问了一句,李想大着胆子撒了句谎:“是小静姐,叫我下午去她家玩。”她平时极少跟父母扯谎,自从跟冯平偷偷交往以后,所谓近墨者黑,瞎话倒是张口就来。
下午2:55,冯平悠哉游哉地晃到溜冰城,在门外瞅瞅,没看到李想,也没赵猛小两口的人影,进门时见到鹏子跟小勇正叼着烟坐在桌后闲聊,看见冯平进来,鹏子站起来跟他打招呼:“虎哥来了?”
照例一人甩了支烟过去,冯平抬眼看看四周,“这会儿没那么吃紧了?”
“一天里就数这个点儿热,排不上队的都散了,我看没啥事就叫老疤回了录像厅,来根雪糕?”鹏子转身掀开冰柜,冯平接过他递来的“娃娃头”,从口袋里掏钱给他,“哥几个一人一根,我请客。”
鹏子嘿嘿笑了两声,“吃小霞姐几根雪糕还用你掏钱?”
冯平摇摇头,“人情是人情,买卖归买卖,要是白吃几根雪糕再给小霞姐讹我一顿,那不是亏大了?”
鹏子跟小勇一齐笑了起来,又问他:“要没啥事,进去玩会呗?”
“我等人,一会儿的。”冯平接过小勇递过来的折叠椅坐下来,看看鞋架上倒还有几双鞋,只不见上午时那抹美得令人惊心动魄的倩影,跟二人闲聊了没一会,赵猛和沈小静掐着点儿到了,小辣椒站冯平身边等着换鞋,拿脚踢踢他,“死老虎,你家小想妹子呢?”
冯平探头往门外瞄了瞄,“说好这个点儿碰头的,也该来了。”
“怕是小想妹子不肯出来,你自己在这儿充胖子吧?”沈小静一边取笑他一边换好了鞋,赵猛脚太大,这会却没合适的鞋子,便充当了人形拐杖,扶着女朋友往里走,还偏着脑袋朝冯平喊,“虎子,不用不好意思,要实在抹不开面子,就趁没人时偷偷溜了吧,哥又不会逼着你请客。”
“你还欠我一顿肉丝炒饼,先还了再说!”冯平从椅子上抬起屁股朝他虚踢了一脚,听见身后脚步声响,扭脸看去,心脏又极不争气地抽紧了一下,听鹏子在旁边出声打招呼,“嫂子这么早就来了,不是说了4点过来也不迟?”
“家里没什么事,就过来了。”还是上午那身朴素的衬衣长裤,清亮的嗓音平淡得听不出一丝情感波动,那素颜朝天的女人目不斜视地从冯平旁边绕过去,坐在桌子后面,从袋子里拿出毛线球和织了一半的毛衣,数了数针脚,自顾自地织起了毛衣,冯平瞄了一眼,看样式和大小,似乎是织给婴儿的,觉得场面有些冷清,便朝鹏子抬抬下巴,拿手朝外一指,意思是上外面等人。
无聊地蹲在树下,看着吃剩下的雪糕棍引来的一群蚂蚁不知疲倦地忙碌着,眼瞅来溜冰城玩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才见到李想骑着自行车,左顾右盼地从南边过来。
冯平下意识地低头看表,已经快4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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