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平撇撇嘴角,“想跟表哥合伙做点小买卖,事先声明,不管挣赔都是俺小哥俩的事,不用你cāo心,也不跟你要一分钱。”
“小兔羔子,看把你能耐得,不想上学了?”
“要不想上学我早自己干了,还用拉表哥下水?”
“做啥小买卖,说来听听,老子给你参考参考?”
冯平别过头,眼神飘忽不定地答到:“都说了先去打听消息,等八字有一撇儿了再说不迟。”
冯长军虽然好奇心起,不过知道自家这宝贝儿子向来有主意的很,他要咬紧了牙不肯说,就是吊起来拿鞭子抽也抽不出个屁来,假装不以为意哼了一声,“只要不是犯法害人的事,随便你瞎折腾去。”
“哪能呢。”冯平随口答了一句,又想起周rì去苏家的事情来,“同学她爸叫我这礼拜天去家商量点事,能抽出空儿走一趟?”
冯长军皱眉想了想,“家里有你二姨夫他们帮忙照看,跟着走一趟也行,反正迟早也得打交道,用不用顺便……”搓着手指向冯平比划了个数钱的姿势,拿眼神询问他。
冯平点点头,“趁这机会一并办了吧,等签完合同再提这荏儿就显得有点太现实。”
虽然苏省身承诺了300吨的统配指标,但程序上还是要走销售公司的正规渠道,必须签订正式的供货合同,开具正式税务发票,只是一来贷款还没拿到手,冯平空有百万身家,也不敢拿出来贴补家里的生意,二来营业地址的变更手续还没办妥,新的营业执照拿不回来也就无从签订供销协议,周rì的苏家之行也只能先混个脸熟,顺便打听一下库管、磅房、调度和门卫等具体岗位主管有何个人喜好,应该如何打点关系等细节。
吃过午饭,冯平把表哥悄悄拉到一边,数了1000元钱递给他,“我明后天另外有事要办,只能你一个人先跑一趟了。”
刘彦坡吃惊地看看他手里的一摞大团结,“哪用得着这么多,100块钱打俩来回都够了!”
“穷家富路,多带点钱有备无患。”冯平把钱硬塞到表哥手里,“我对这行了解得也不多,所以要你先去打个前站,到了地方不妨多听多看多问,有什么心得、想法等你回来咱再仔细商量。”
刘彦坡把钱小心地贴身藏好,郑重其事地应允下来,吃过晚饭便辞别了小姑父,一个人悄悄地登上了北上的列车。
次rì上午,冯平独自一人猫在家里将终于完工的油气润滑系统总装图、运行原理示意图和各工件详图仔细审核了一遍,才掐着时间出门去了周家,走到摆在街口的账桌前,按提前和李红卫商量好的上了50元钱帛金,在本地人遇到红白喜事随份子还大都是10元、20元的今天,算得上是份厚礼了,账官连问了两遍他的名字,才端端正正地在礼账上记了,又拿了5元钱的回礼给他。
冯平瞅瞅灵棚左右两边摆着的稀稀拉拉的花圈,以及灵棚前几个柳条筐里盛放着的颇显寒酸的祭礼,能看出周家除了人缘一般外,与亲戚间的关系也不算融洽,和鹏子说了几句闲话,李红卫才抽出空来介绍他与其父李海cháo认识。
李海cháo身材高大,声音洪亮,50来岁的人了,发丝乌亮得一根灰头发都看不见,当了近10年的街道支书,因平素为人强势,手段了得,在东大街地面上颇有威望,虽听李红卫介绍说冯平是买卖上的伙计,对他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也不会太过重视,只是听说他老子是全镇头一家搞钢材经营的个体老板,才屈尊多聊了几句,没一会就给别人叫走,李红卫怕冯平面子上过不去,特意解释了一番,说两家是几十年邻居,他老子又是本街支书,红白喜事都得cāo心,绝对没有刻意冷落的意思,冯平成熟内敛的xìng子,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离起殡时间还早,这个时候能扯上关系来祭拜的也来得差不多了,所谓人情往来,有往才有来,周家差不多能归入到破落户之类的人家里,平时与亲戚朋友走动得少,遇到这种场面也不会有太多人来帮忙,冯平见暂时没事,便跟李红卫站在一排花圈前闲聊,听他随口介绍周、王两亲家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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