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道:“这五路之中,以种师道这一路军马最多,是勤王的主力,而战斗力最强的恐怕要数种师中这一路,其次是张叔夜,最弱的当然是东平府和东昌府的军马。”
“吃柿子先捡软的,就先打东平府和东昌府的。”卢俊义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朱武摇了摇头,道:“先打他们当然是必胜无疑,只是这样却解决不了问题,一旦各路军马会师东京城下,那王头领的计划便都落空了。”朱武这样所说的计划指的是逼迫朝廷招安。
吴用道:“依在下的意见,先打种师道。”
吴用这话一出,众人都看向他。吴用继续道:“种师道军马虽多,只是他们在咱们梁山地界连营了三个多月,已成疲惫之师,现在又千里回援东京,人马虽众,定然是一盘散沙,只要击溃了这路官军,其他几路官军才不敢冒进,朝廷才会心甘情愿的来招安。”
王伦听了吴用的话,点了点头,问其他人道:“你们觉得呢?”
朱武道:“军师说的有道理。”
卢俊义道:“咱们才五万人马,四比一,是不是有些冒险?咱们可输不起啊!”
王伦思索了良久。此时此刻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已经到了决定梁山军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不得不慎之又慎。忽然王伦将双手一拍,斩钉截铁的道:“全军集结,奔袭种师道!”
当夜,月白风清,梁山军营寨内灯火通明,王伦一声令下,除了留下一千人虚张声势继续威胁东京外,五万主力悄悄的离向东奔袭而去。
此时此刻的种师道心中痛苦极了,他埋怨自己怎么没想到梁山军会抄小路跳出自己的包围圈,突然袭击东京呢?自从他听闻东京汴梁被围,便立刻亲率兵回援以来,已经有十几个时辰没有离开过马鞍了。四十八岁在现代社会还只是个中年汉子,正是个经验丰富、年富力强好时光,但是在北宋时期因为生活条件较低,人的寿命普遍较短,所以他这个年纪在北宋已经是一个垂暮之年的老者了。他心中明白,就算自己这次率军回援救下了东京城,恐怕也难免受朝廷的责难,轻则丢官罢爵,重则......他不敢再往下面想,难道自己半身戎马打拼出来的英名就这么完了吗?
这时,陈希真骑马来到种师道面前,问道:“相公大人,还有一日一夜的路程才能到东京,您的身体还行吗?”种师道有些气短,但他还是强打精神,道:“没事,东京被梁山贼寇包围,危在旦夕,我们必需速去救援。”
陈希真道:“大人,只是咱们的军马因数月征战,疲惫已极,您看,步兵被远远的拖在后面,骑兵也没了队形,此时一旦受到梁山军伏击,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种师道往后一看,果然二十万人马被拖的东一群,西一伙,那还有军队的摸样,简直就像是一群逃难的难民,但是现在种师道已经顾不得这许多。他想,如果现在梁山贼寇真的袭击自己,他真想救战死在这里才好,至少还能落个为国尽忠的美名,总比回去以后被那些小吏索拿审问要体面得多。
夜幕缓缓落下,种师道率领着军马继续赶路,在一旁随行的陈希真问道:“大人,兵士们已经一日一夜没有休息,没有吃顿热饭了,是不是就地歇息片刻,吃了饭再走?也好等等后面掉队的步兵跟上来。”
种师道是个非常爱惜兵力的将领,他见麾下的兵士一个个都十分的疲惫,于是对陈希真道:“你去对后面的云天彪说,要他就地歇息,埋锅造饭,吃了后继续赶路。”
“遵命!”
突然,一阵炮响,紧接着箭雨从前左右三个方向直扑下来,官兵中顿时人仰马翻,中箭死伤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