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愣了一下回道,将手中的清单收了回去,脸上却也努力回报给一个笑容。
服务员转过身去,没走几步便对着台内的服务员道:“咖啡一杯,不加糖!”
而对于男子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他摸了摸手表,是7点45分。
在他看来,这座钢铁水泥打造的世界,在水泥上挖一些孔洞,种上从其他地方掠夺而来的树木和花草,每天重复着麻痹自己的一天又一天的生活的人。
寄生在这个钢铁水泥打造的城市中的人们,在他眼中根本就是世界中的异类。
他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而世界上往往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奇妙,他遇到了她。
她让他见到了现实的自己,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陪着他做一个普通人,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
世界上有那么多未知的真相,等待着别人去探索,而只有她对他来说,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重要的。
从今以后,其他的对他来说那些都不再重要。
他看着手表上的裂痕,是7点45分。
窗外没有她的身影。
“先生,我看您一直在看时间,我们店里有钟……”服务员突然过来道。
他对服务员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目光却望向窗外。
城市的天空上,不知道何时又突然间开始下起雨来。
她说,这个城市一直都是灰色的,所以她喜欢下雨,被雨水冲刷掉的灰尘,让这个世界色彩分明。
她对他说,人的心是橡皮泥做的,不管受到怎么样的伤害,只要愿意,都可以重新揉回来。
他不相信。
“对不起,我今天有事,不能来了。”——时间7点57分。
手机上突然有信息发过来。
“没关系,下次再约。”——时间7点58分。
他手指有些颤抖,不敢抬头,等着下一条消息。
“傻瓜,看窗外!”
他望向窗外,眼睛有些不争气,只能努力露出一丝柔柔的笑容。
人群中,一个打着伞、穿着浅红色长裙的身影,在马路对面对他俏皮的撅了撅嘴,挥了挥手里的手机。
雨,发出呜咽的低鸣。
远处的人群中却有骚乱在传播。
一辆载满了钢筋的大卡车突然失控,司机已经尽力避开人群了,而他面前空着的路上,只有一个打着伞的女孩。
司机绝望的大吼:“快闪开!!”
女孩被突然发生的一切吓傻了,站在路中央身体不听使唤的一动也不能不动。
眼看着女孩的身体要被失控的车辆撞飞。
街道上,有黑色的恶魔,在跳舞。
雨水填满了凹凸不平的地面。
“先生,您的咖啡好……先生?”
咖啡厅里,服务员面前的座位上只剩下一张零钱。
“我,不会再看到,不能再触碰,不会再嗅到……
我,无法再移动,无法再记忆……
只有此时,能再听到你的声音……”
“阿炎?”
女孩望着抱紧她的男子,熟悉又有些陌生。
下一瞬间,巨大的冲击声和轰鸣声便将一切淹没。
四周人潮涌动,悉悉索索,讨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大卡车停在了女孩身前的一米处的地方,车头一个巨大的凹痕,仿佛被什么东西给重重的阻挡。
滂沱的落雨,化成无休止的符号。
女孩手心,死死握着一块像是玻璃般的碎片,鲜血从她手中流出。
脸颊上滑落的雨水,为什么会有温度?
她,今天为什么来这里?
她有些记不清了。
滂沱的落雨,化成休止的符号。
唐木跪在雨中,封凌给他的界晶里除了他们的谈话,还让他完全记起了75年前的一切。
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越界者,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究竟是否存在无从考证,而对于越界者来说,谁也不知道谁是第一个成为越界者的人。
只是每当有一个越界者的出现,会被世界排斥,如果处理不当,都会对整个世界造成很大的危害,因为一个越界者,导致整个世界毁灭的事情也屡见不鲜。
所以越界者中因理念不同也分化成了-零界-和-守界-两个组织。
对于守界者来说,越界者到底是什么呢?
是一群改变了过去的罪人。
所以为了降低对世界的影响,守界的越界者一直在从一个世界逃到另一个世界。
零界的越界者则不同,他们会一直呆在一个世界,直到世界裂缝蔓延,吸收掉其毁灭力量后再迁徙往另一个世界。
封凌把一些由于时间的关系来不及说的信息,也在界晶其中传递给了唐木。
“我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时间不能太久,我们走吧。”唐木站起来,笑着对身边的神鹿和冰主道。
转过身去,眼睛里泪水在肆虐侵蚀。
神鹿和冰主眼中也有所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