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有才能的人是可悲的,而一个有才能却无用武之地的人则是更加可悲的。
叶非凡坚定的认为自己属于后者。他四岁习武,十四岁习武,二十四岁仍然习武,到了三十四岁,终于成为了无缭大师最年长的俗家弟子。
他熟读孙子军法,在茶馆里跟那帮赤膊粗老爷门儿打嘴仗从来没有输过。
额,的确是孙子军法。
据说此军法乃叶非凡他爹叶英俊根据《孙子兵法》结合当今天下局势而创,每隔几年便随着局势变化而修整一番,用之行军打仗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是所有战神梦寐以求之物。
叶非凡拥有如斯才能,却不能入朝为武将,此乃他一生中最大之憾事。
每每思及于此,他便要长叹一声,哀怨的看着他爹叶英俊。
叶英俊接收到爱犬如斯目光之时,便默默抬高右手,对着大拇指上的祖母绿戒指轻轻哈气。
他每哈一口气,就用另一根大拇指小心翼翼擦拭一番。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温柔至极,仿佛那颗戒指是他年轻时青梅竹马的恋人。
经过叶英俊这么一擦,戒指上那颗本就一尘不染、锃光瓦亮的宝石,更加光芒四射、熠熠生辉,差一点就闪瞎了那条缩在圈椅里爱犬的狗眼。
叶英俊不说话,叶非凡也不吭声,两父子就这么静默着。
直到叶非凡以为叶英俊不会搭理他,准备退出房间之时,才听见叶英俊不悦的问到:“怎么?焰霖山庄庄主的身份配不上你?”
叶非凡无奈,立刻褪去脸上的哀怨,换上一副笑颜。
“爹,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非凡想解释一番,却被叶英俊一声冷哼打断,“你若是不满,我这便跟你娘努努力再造一个庄主出来。至于你嘛,拖出去喂狗也行当叫花子也罢,爱干嘛干嘛去。”
听了这话,叶非凡还没来得及提出抗议,叶唯舞却先不满上了。
“爷爷,现造一个多麻烦,我不是现成的吗?怎么?我不配?”
叶英俊的目光终于从戒指上挪了开,以一个慈祥爷爷的眼神宠溺的看着叶唯舞,“我家唯舞可是要做武将守护天下百姓的,怎么能窝在这么个小庄子里浪费生命?”
叶非凡笑不下去了,哀怨的神色立刻又浮现在了脸上。
叶唯舞苦着脸,“爷爷,我说了多少次了,我真的不想做武将。”
“唯舞,不许胡说。”叶英俊耐心哄到,“我们叶家祖先跟随开国皇帝爷打下这子齐国的江山,并发誓要世代守护。我们叶家数代皆为武将,为了誓言、为了国泰民安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留下一段又一段的传奇。可惜,太上皇对你爷爷我有点误会,下令我们叶家的男儿从此永世不得入朝做武将。”
叶英俊说到此觉得有些尴尬,抚抚胡须继续说到:“我们叶家最是重守承诺,既然答应世代守护这江山就绝不能食言。好在太上皇只是禁止我叶家男儿不得做武将,女儿却还是可以的,我们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