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叶家那孙女,既然已经通过武举考试便会在京郊军营待上半年。
这半年时间,已足够看清她的举动,若她有什么旁的心思,直接料理了便是,真真不足为惧。
孙儿说得对,两厢比较起来,处理刘学更为要紧。
思及此,朱逸冷声说道:“刘学明知我们属意王飞银做卫尉,他却偏偏向皇上推荐周舟,不知他到底是何心思。”
朱钰凉冷哼一声,不无嘲讽的说道:“刘学这老匹夫仗着这几年他女儿得宠,越来越不安分。他也不想想,他女儿是如何进的宮,如何当上的贵妃,他那太尉的官职又是怎么来的。如今,翅膀硬了,就想飞了?简直痴人说梦!”
朱逸咬牙狠道:“我朱家既然能捧他上天,便也能踩他入地。我倒要看看,此次他能翻出什么浪来。若他果真与我们不再一条心,那他这太尉也算做到头了。”
京郊军营,五十名通过武举考试的武举人在几名军官的带领下进入了专为他们腾出的院子。
这院子与军营将士的营帐隔了一堵高墙,不时有高昂整齐的口号声从高墙那边传过来。
虽然看不见那边的景象,但光听声音,便能感受到将士们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时的热血青春。
这些新人们一个个受了鼓舞般摩拳擦掌,眼睛里盛满兴奋与向往。
他们此刻只想摆脱一切束缚,痛痛快快的驰骋于天地之间。
负责训练这些新人的是秦大都统,一个身体健硕、面带凶相的男人。他沉着脸,严厉的吐出一串串禁令以及违反禁令会受到的惩罚。
在场的人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一个个噤若寒蝉,手指头都不敢动一下。
好容易等到训话结束,众人像被放出笼子的鸟儿一般雀跃的飞进了各自的屋子。
男子的屋子与女子的屋子在院子的两侧,遥遥相对。
男子的屋子排了整整六排,秦大都统及一干手下居于第一排,负责后勤工作的士兵居于最后一排,中间的四排便是武举人的居所。
女子的屋子只有一排,全部是武举人的居所。
仅从这屋子数量便能看出男女比例的差异还真是不小。
叶唯舞不在乎这些,她把包袱塞进柜子里,直接躺在床上。她的月事刚至,身体本就有些疲乏,又坐了半晌的马车,站着听了秦大都统半天的废话,这会儿已是毫无力气了。
她刚闭上眼睛打算小憩片刻,却听见一个欣喜的女声传来,“是你?你竟然和我一同住。”
叶唯舞勉强睁开眼,只见一个红衣女子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定睛一看,这女子正是昨日与自己比武之人—刘火火。
叶唯舞没有起身,只是指指自己的肚子,礼节性的笑笑。
红衣女子了然点头,体贴说道:“你休息吧,不用管我。”
叶唯舞果真不再理她,又闭上眼睛假寐。
刘火火自顾的收拾着,把几个包袱横七竖八的摊在床上,一个个展开,拿出里面的物什想要找地方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