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昭月就奇了怪了,“那你还那么鄙视妖族?”
荷雪瞬间就急了,“我是仙山福地的莲花,和他们不一样!!”
“哦?”师文想起了一个故事,“听闻人界苍云山下,有一株古莲,花期四季不绝,香气飘摇百里,凡见过之人皆能病痛全无、益寿延年。”
“但后来为妖所毁,只余老根未死,被一孤女拾回,那孤女将古莲老根当做玩伴,费心培育十余年,终在出嫁之年再见花开,只可惜古莲被重创后再无那般神奇功效。”
啊,真感人,然而不是你现编的吧?昭月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师文。
跟着师文的声音,荷雪陷入了一断回忆。
师文有些尴尬地避开昭月怀疑的目光,镇定地讲下去,“那孤女本就父母早亡,又长居深山之中,难免不通人情世故,丈夫初时还能耐心教导几句,日子久了便处处嫌弃她愚笨不堪,加之她出嫁时的年纪比旁人大些,子息艰难,又接连三次小产,夫家更是厌弃无比,再后来......丈夫得了新欢,便将她逐出家门。”
讲至此处,荷雪已是眼眶发红,酸楚不已,可她心中最后一丝防线还没有被击破。
“你猜,她在病中被赶出来的时候,带了什么?”师文看着荷雪的双眼问。
“......”荷雪哽咽到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株莲花,她丈夫一家将她全身上下搜得一干二净,最后她苦苦哀求,丈夫才让她带走了那株莲花。”
“够了!”荷雪猛地冲破昭月在她灵脉上下的禁制,昭月正要上前再补封一次,却看她痛哭流涕地喊,“别说了,别说了!”
师文却还是说了,“那女子离开夫家没多久,就死在了寒风里,临死前还用身上唯一的薄衣裹住莲花的根茎,生怕它熬不过那个冬天,却忘了古莲性寒不惧冷。”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提!”荷雪泪流满面地冲师文大喊大叫,周遭黑藤也随之疯狂生长。
“我明明已经不记得了!不记得了!”怎么会不记得?荷雪死也不会忘记,女子临死前让她把自己尸身当做养料,供她生长,那么傻、那么懦弱的一个姑娘,她怎么忘得掉。
昭月忍了又忍,才让自己沉住气。
师文深吸一口气,还是一副很‘淡定’的样子,“那女子这一世父母双全,夫妻和美,儿女俱全,若你不说,我便只有去寻那她了。”
疯狂生长的黑藤忽的停了下来......没一会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荷雪也慢慢恢复理智,挂着眼泪,守着最后一点倔强,“你以为我会在乎么?”
师文无所谓地笑了笑,表情轻松又自在,“随你咯,反正欠了她的人不是我~”
“......”绝望又愤恨地盯着师文,荷雪终是败下阵来,当年她被重伤之后,根基毁败,修为尽断,那女子将她养在身边,日日陪她说话聊天,虽对她的修行没有多少帮助,却也...
却也真的救了她一命,更是因此,沾染了寒毒,以致智力有损,常年体寒,无法正常生育。
“怎么样?”师文捻出一道传音咒,再不说,他可就真的要传信去抓人了。
荷雪舒了一口气,放弃了挣扎,“其实告诉你们也没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我做这些。”
“嗯?”昭月师文双双疑惑。
“传令之人每一次的身份样貌都不一样,唯有一次,离得近时,我查他身上的气息,应该在高级仙官之上。”
师文,“是大神还是上神?”
荷雪摇摇头,以她的修为,能看出对方在高级仙官之上已经很不错了,是大神还是上神她就没法确定了。
“还有呢?”昭月问。
“他让我们在路上杀光你们,然后假死留在南境,再截杀后来的人。”
师文抓住了荷雪话里的重点,“我们?也就说,还有其他人?”
都到这一步了,荷雪也没什么可隐藏的了,“你之前提起的薛舟算一个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反悔,否则...你们在进入南境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师文试探性地问,“那凌妖假扮的那位仙友,一路上的妖物?”
荷雪直接白了一眼,“我说了,那些东西跟我没关系!”
昭月,“小樾是怎么回事?”
荷雪,“他的确是自己定力不足,走火入魔。”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这一下,昭月真的要彻底封住她的灵脉了。
低眼看了看昭月掌心聚起的灵力,荷雪一脸骄傲从容看着远方,“永远别去找那傻子的麻烦。”
昭月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猛地将裹挟着锐气的灵力注入荷雪的每一条脉络......
荷雪落网后,真头晕且被扔在山洞里睡了一觉的黄芪,假装师文但被晾在西边树林里等了大半天的夜生枝,以及其他几个被分别抓起来倒吊了好久的仙友,一起把师文昭月骂了个半死。
气得鼻子冒烟的黄芪,“好啊,你们居然都不事先跟我们商量?!”
师文嬉皮笑脸,“害,这不是为了早点逼内奸出来嘛~”
膝盖真受伤的夜生枝也骂脏话、吐口水了,“混蛋!呸!你知不知道听到东边树林传来的惨叫时,我有多着急?!”
“是是是,是我们的错”昭月点头哈腰地赔笑。
夜生枝吼得好大声,“错?!你以为道歉就行了吗?看看我的腿,再压一会儿可就真折了!”
“就是,多大个仙了,做事情也不分轻重!”某个打抱不平的仙友。
继续狡辩且一直笑的师文,“这不是为了逼真点儿嘛,你都不知道荷雪有多谨慎,要不是我的卖力表演,她还不一定会上当呢。”
听着师文变相的夸奖自己,昭月也只得随声附和,“就是就是,这都是为了大家光明伟大的前程啊~”
“哼,懒得和你说”打抱不平的仙友实在说不过昭月,瞪了她一眼一边凉快去。
“前程个屁!”黄芪持续暴躁,“通行令都没有,还前程呢!”
师文两手一拍,一副‘你们真大惊小怪’的样子,“害,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不就是通行令嘛~”随即从法囊里拿出通行令数了起来,“一个,两个......嘿嘿嘿,一个没少!”
“什么?!”这回换昭月暴躁了,抓过师文的衣领,‘和蔼可亲’地问,“原来通行令都被你偷去了!”
“哎”把昭月的手按下来,师文一脸理所当然,“别说得那么难听嘛,我这是保管,保管!”
师文还在狡辩,昭月已经牙咬切齿了,“再说了,以你聪慧的脑袋不应该早猜到了吗?”
“你拒绝早一点去南大营的时候,我可一下就反应过来你有计划了”师文一直以为昭月戴斗笠是为了迷惑内奸。
所以才默契的配合了她,可她似乎不怎么理解自己的想法,“我表现的那么明显,难道你一点也没猜到?”
我...我......“我猜你个头,揍他!”刹那间,只见昭月重拳出击,夜生枝瘸着腿一拐一拐地扑了上来,黄芪飞起来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