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蒙蒙的,乌云一片接着一片,板着脸走过,不时还传来一两声可怕的怒吼似箭的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白子画双手插在口袋里,朝欧阳星梦走了过来,欧阳星梦只觉得自己双腿发软,如果这时候吹来一阵风,立马就能摔倒在地上。
“欧阳星梦,你终于兑现了你日记上对自己的承诺,你做的很好。你成功了。”白子画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崩出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能听我解释吗?”星梦急了,上前扯住白子画的衣袖。
“你还想解释什么?日记本的事我已经不想和你计较,我觉得是我有责任在先,我相信你,你说已经和别人解释清楚了,你就是这么解释的吗?你太让我失望了,或许我根本就不了解你.....”白子画红着眼圈,大声吼道。
“我们找个地方说行吗?”星梦看着周围的行人都看向自己,觉得太引人注目了。
“我没话和你说。”白子画转身就走了。
“你别走,白子画....”星梦奔上前去,用尽全力拉住白子画的衣袖,不让他离开。她知道如果此刻让白子画走了,也许永远都会失去他。
白子画停下了脚步,仰头看着天空,乌云飘过,好像要下雨,却久久没有下。
星梦看着白子画的样子,就感觉心疼得像刀绞一样,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欧阳星梦,你说的对,终究是南柯一梦。你把我给你的沙漏扔了吧,我想这对你来说也毫无用处了。”白子画冷冷地说道。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现在都听不进去,可是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的....”星梦拼了命的摇头,此刻只觉得词穷,昔日里看的诗词歌赋,没有一句想得起来。
“好,我听你解释,去前面公园坐下来说吧。”白子画看着欧阳星梦红肿的眼睛,顿时心软了,或许应该给她一次解释的机会。
星梦用手擦拭掉脸上的眼泪,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一半,可是要怎么解释呢?星梦此刻真想打自己两巴掌,觉得自己真的是吃在碗里,看在锅里。
车站离公园只有200米路程,两人一前一后,感觉走了有一个世纪那般久,终于找了一个小亭子,坐了下来。此时天空开始下雨了。
秋天的雨是透着一股邪气的,天地间弥漫着如愁丝的雨时,万物都在静默,承受着它无情地洗刷。
星梦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借着雨水说道:“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要冷了。”
白子画把手伸出亭子外,雨水滴在了他的指尖,只听他淡淡地说道: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还。”
星梦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一定要想出一句诗词来表达出此刻说不出口的话,绞尽脑汁,终于搜罗出了一首词,便脱口而出道:
“浮世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星梦说完只见白子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当下心头一块巨石就落了下来。也跟着破涕而笑了。
“我是来听你解释诗词的吗?”白子画立马收起笑容,一本正经道。
“我是真的和他说清楚了,不然就不是自己坐公交车回去了,你说对不对?”星梦的思路一下清晰了起来,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解释清楚,她不愿看见白子画伤心地离去。
“你自己不会走路吗?要坐别人的自行车?”白子画不依不饶地问道。
“我不是想快点回家,给你打电话吗?”星梦此时心想,今天还好没坐在林雨泽自行车前面,不然就算李白在世,一箩筐诗词也解释无用了。
“你少来,我才不信。”白子画伸手向星梦头上拍去。
“事情是这样的,明天我要去一个女同学家里过生日,但是其中也邀请了一个女生,是先前追他的,但是知道他想追我,之前差点打起来,然后这件事被他知道了,他也是当事人,就放学后来问我了,所以才送我到这里的。”星梦觉得这么说应该没错了。
“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你还要和别人打架,是吗?你厉害了。”白子画冷嘲热讽地说道。
“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告诉你干嘛,最后不是没打起来吗?”星梦一脸无辜地望着白子画,心想这事情自己真的是莫名背锅。
“你就不能安心学习,非要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搞在一起吗?”白子画用手点了一下星梦的脑袋。
“学习!今天就开始学习,不是说陪我去买书吗,我们快走吧,好不好?”星梦一下子拦腰抱住白子画,把头埋进了他怀里,撒起了娇来。她知道白子画最喜欢她撒娇,这样他就不会生气了。
果然,白子画用手轻抚着她的头发。
“星梦,别让我再失望了,好吗?”白子画幽幽地说着。
“我保证,走吧,我们去书店吧。”星梦拉起白子画的手。当下决定以后都听白子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