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一个粗扩的大汉,身上披着一件简单缝制的兽皮衣服,还敞着怀,右手拿着火把,左手拿着钢叉,他只说了一句,便将钢叉往门后一丢,将火把插在窗台一个凹洞里,大步便往肖辰所躺的床上走来,嘴里还兀自道:“快铺床——”一句话说完,抬眼见床上竟躺着一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子夜兰一听爹爹被黑瞎子咬了,一下子呆住了,急着便往门外跑,大汉回头道:“回来,快……铺床,兰儿,这是谁?”
子夜兰这才回过神来,一眼看见大汉手指着肖辰,道:“这是……这是我救回来的一个人,他也伤得急重。”
大汉听见肖辰也是个病号,脸色这才稍好看了一些,旋即又焦急道:“那怎么办?”
肖辰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感情她家里只有一张床?自己占用了人家的床,心里颇不是滋味,不过苦于身体一动不能动,也是没奈何。
子夜兰记得手忙脚乱,走了两步,才猛然想起来,伸手指着对面的门帘,道:“我的床,我的床。”
那大汉一听,登时大步向里屋走去,子夜兰还没跟上,门外又一阵脚步声,四条大汉抬着一个简易担架便闯进来,他们对子夜兰的屋子显然也十分熟悉,进门一句话也顾不上说,便往床边走来。
子夜兰一把扑到担架上,焦急的叫起来:“爹爹,爹爹……”
抬担架的是四个年轻人,不过一脸风霜,胡子拉碴的看起来倒像个中年人一般,走在前面的两个汉子一眼看见肖辰,也愣住了。
这几个青年显然经事极少,竟然一下子愣在当场,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子夜兰却满脸泪水的只是在那里哭喊。
少顷之后,先前进了里屋的大汉走出来,一见四个人站在床边发呆,登时勃然大怒,破口骂道:“四个混小子,发的哪门子呆,还不快过来。”
四个青年这才醒悟过来,抬着担架一路小跑的冲向里屋。
屋里的光线实再太暗,肖辰根本看不清躺在担架上的人,不过在担架转弯的时候,隐隐看见那人的胸口有一大团血迹,心不禁一沉,这人胸口受伤,恐怕是凶多吉少。
中年汉子兜手就照着抬担架的青年脑袋上给了两下,骂道:“没用的崽子,狗剩呢,去招呼徐大爷了吗?”
“去……去了……”
一边说着话,几人便都冲进了屋子,里屋登时乱了起来,喝骂声、哭声噪杂的乱成一团。
哭声显然是子夜兰发出的,肖辰虽然跟她认识了才不到一个时辰,听见这哭声,又想起刚才看到她爹的伤势,心里不禁酸溜溜的,想起她此刻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更不是滋味。
看他们这里的条件,她爹子雄十有八九是救不活了,自己说什么也要帮一把才是,他身为一名二级药师,疗伤丹药自然不缺,只可惜此刻伤势过重,连须弥戒指里的东西都拿不出来,不禁有些焦急,努力尝试了几次,身体稍微一动,就全身疼痛。
该死的!
自己究竟是受了什么伤,这么严重?肖辰的心也慌起来,他突然发现,如果自己不能取出戒指里的丹药,恐怕自己的伤能不能被弄好,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大约过了一刻钟,门再次被推开,一个身穿短衣,十分瘦削,看着很机灵的年轻人先抢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老者,这名老者竟然穿着一件长衫,虽然依旧是粗麻布织就,不过显然比其他人穿得衣服要好许多。
这名年轻人看年纪似乎比子夜兰还要小上几岁,长得倒颇有几分帅气,他脸色十分焦急,看见老者慢吞吞的样子,却也不敢硬催。
那中年大汉听见动静,从屋里抢出来,一把拉住这名老者便往里屋拽,嘴里道:“徐大爷,快来看看吧,血流不止的,真要命……”
中年大汉一进屋,骂骂咧咧的喊了几声,登时安静了下来。
过了良久,徐大爷当先走出来,不住摇头,中年大汉紧跟着出来,道:“徐大爷,您看……”一句话没说完,子夜兰和刚才那个少年也紧跟着出来。
徐大爷摇摇头,叹道:“伤势过重,你们若早一些叫我,或许还有救,现在么……失血过多,老夫也是无能为力。”
子夜兰听了,泪水扑簌簌的掉下来,一把抓住徐大爷的胳膊,跪在地上,哭道:“徐大爷,求求你,救救我爹吧……”
中年汉子也道:“是啊徐大爷,子雄这人向来极好,对您……也很是敬重,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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