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心术正不正岂是你说了算的!”他厉道:“七系乃是九令局的下属机构,由我直接调遣,何时容你放肆!”
李瑾菲从未见过吕局长动雷霆之怒,一时间吓到失语。
“局长,您别动气。”张秘书陪着笑脸,道:“此事...”
“张秘书。”吕局长截口打断。
“我给你留些面子,你的事我不在这里说,待回九令局再谈。”吕局长说完,再次看向李瑾菲。
他翻手间,一张带有血迹的白纸出现在他指尖,它边角处缠的是极细的金线,纸张偏厚,材质较硬,上面还印有透明符文,看不明显。
但其中的血迹醒目,签的是李瑾菲的名字。
赵柘眸色一凛,心中万分笃定烟雀身份。
此乃吕局长怕得罪尸尊的弃车保帅之举。
要知道,得是头等大过才会被九令局解除九令。
九令解除之际,亦是那人气绝之时。
李瑾菲瞬间傻了,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她嚎啕大哭,悔不当初。
“吕局长,我知错了,您别动气。”她哀求道:“我日后定会改过自新,再不寻七系的麻烦。”
她涕泪横流,转向七系众人的方向,连连磕头,道:“我知错了,你们原谅我吧,为我求求情。”
吕局长看向烟雀,是在等她定夺。
众人顺着吕局长的眼神,齐齐看向烟雀。
“吕局长。”烟雀开口。
“你的人,你来发落。”她说。
她的用词颇为巧妙,“发落”二字,并非“定夺”,吕局长当下会意。
众人颇为奇怪,除了赵柘。
他们觉得烟雀的语气不似下属该有的语气,反而更像领导。
就在大家疑惑不解之际,吕局长无有丝毫犹豫,双指齐并,将李瑾菲的名字抹了下去。
“局长!”张秘书大惊。
血迹不再,李瑾菲滞了一瞬,本在啜泣的人,瞬间没了动静。
她整个人似失掉养分一般,皮肤肉眼以可见的速度枯槁、褶皱,最后仅剩一张皮紧紧的包裹在骨架上。
她新做的的指甲,在这样一副尸体上,甚是锥心、刺目。
“张秘书,现在可以走了。”吕局长不慌不忙的站起身,道:“都别送了。”
“局长,您慢走。”赵柘说着,还是将吕局长送了出去。
任双走向李瑾菲的尸体,咂舌道:“世事难料啊!啧啧!”
“小六。”沈郁神情怅然。
“她终是自食恶果。”他说。
“真不是我说。”任双左看右瞧,道:“她死相都跟耗子精没两样。”
任双口中的“耗子精”让烟雀蓦地想起裴衾予。
她想着曾经的趣事,一时轻笑起来。
“真的,越看越像,你们...”任双话音戛然而止。
“我去!”任双的眼睛紧盯烟雀,讶道:“烟雀刚才笑了啊!”
“烟雀,你会笑啊?”沈郁调侃。
“烟雀,你方才在笑什么?”关曼道:“我们也拿来逗老楚试试!”
“想起曾经养的仓鼠。”烟雀道。
此话一出,大伙都觉得没什么特别的。
可楚尽想,烟雀这样冷漠无情的人,成日里摆弄着仓鼠,甚是不搭调。
楚尽的唇角漾起笑意。
“我去!”
大伙炸了锅。
“什么情况?老楚笑了!”任双甚是激动,声音不自觉的高了几分。
“奇哉!”李侗嗔目结舌。
“有生之年,我竟见老楚笑了?”任双似是中了魇,一遍一遍重复着。
众人七嘴八舌,无处宣泄自己内心的激动,各个哄然。
“烟雀,别见怪。”赵柘笑说:“我们自打认识老楚,不扒瞎,这是头一回见他笑。”
“我说什么来着!知己吧!”任双一拍大腿,道:“我们这些人穷尽一生都未必找的准老楚的笑点。”
“不是,我不明白。”关曼奇怪,问到:“仓鼠有什么好笑的?”
楚尽不言。
“老楚,你说!”关曼不依不饶,追问道:“为什么烟雀说仓鼠你会笑啊?”
“仓鼠不好笑。”楚尽说。
众人更加不解。
“仓鼠不好笑,那你笑什么?”任双问。
“烟雀养仓鼠好笑。”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