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混乱

    胖娃娃这一觉睡到了中午，见他没有醒来的意思，张轻舟上前捏了捏他胖嘟嘟鼓起的双颊，胖娃娃酣睡中被打扰，十分不耐烦地挥动手臂。

    “宝宝醒醒。”看张轻舟无法唤醒他，林凡摇了摇手臂，温柔拍了拍他的后背。胖娃娃用手背使劲揉了揉双眼，又把头往林凡怀里蹭了蹭，十分亲昵。

    “是你让那些求子的人假孕的吗？”见他终于醒来，张轻舟单刀直入。

    “是。”胖娃娃倒是大大方方承认。

    “为何？为了吸取孕妇的精魄吗？”

    “我要精魄干嘛？我只是想要很多小宝宝陪我，他们现在能看到，但是摸不到，不能陪我玩。”他答得一派天真。

    “可是你去哪找来的那么多婴灵？”风勉问他，从他昨夜离开庙就轻易被剑击中的情况来看，他不认为胖娃娃有能力召唤到如此多婴灵。

    此刻胖娃娃却不再回答，抱了抱林凡，凭空消失了，仿佛他此行只是为了好好睡一觉。

    “他为什么跟你如此亲近？”张轻舟看着林凡，陷入沉思。

    林凡想起昨夜新做的梦，悉数告知他二人，犹豫片刻，连同昨夜庙里进入过风勉记忆的事一同说出，当前首要任务是解决那些孕妇肚里的黑气，如果她没猜错，黑气应该是那些半透明的婴灵。现在他们毫无头绪，任何线索都至关重要。

    在说到亲眼目睹风勉成亲时，她强忍心中酸涩，尽量让自己口气显得平静一些。说完她瞄了一眼风勉，他脸上居然出现一丝羞涩？

    “这么说，你没看到新娘子的脸。”张轻舟一直很会抓重点。

    “没有。”林凡老老实实回答。

    “哦哦哦。”连哦三声，张轻舟意味深长地看向风勉：“风勉，你没说吗？”

    “我…”风勉脸更红了。

    林凡看他二人对话古怪，轻轻拍了拍桌子：“你们两个不要老是悄悄说小秘密好不好。”她对重逢后自己屡次被排出小团体的行为十分不满。

    张轻舟却哼了一声，“你们几岁了，还要我这个小女孩管你们的事吗？”当下就离开了房间，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

    “她还知道自己比我小！”林凡努努嘴，但这话她是万万不敢当着张轻舟的面说的。

    房里只剩她二人，林凡等风勉开口。

    风勉低头不语，手指反复敲打放在桌上的剑身，眉间蹙成一个川字。

    林凡鼓起勇气盯着他问：“你娘子在哪里？为何婴灵说世上没有这个人，难道她已经…”她没敢说完，怕如果对方真的发生了不测，会勾起风勉伤心。

    “你是不是挺讨厌我的？”风勉抬头双眼死死盯着林凡，想听到她亲口说出答案。

    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林凡心想，自己问的是她娘子的事，跟她喜欢他讨厌他有什么关系？

    对着风勉那期待又害怕的眼神，林凡一时语塞。他已经成亲了，她喜欢他讨厌他又能怎样？林凡觉得感情的问题比治病还难。

    “我并不讨厌你。”思量过后，林凡看着他双眼诚挚地回答：“可是也并无别的想法，我一直当你跟轻舟是我的亲人。”她此刻只觉得，对方已成亲，无论怎样，还是保持距离好。

    风勉听到她说不讨厌的时候眼里亮了一下，可是接着又听到，并无别的想法时，脸色骤变。

    他腾地起身，抓起剑，黯然道：“我知道了。”转身去了张轻舟房里。看他失魂落魄离去的样子，林凡把头埋进臂弯趴在桌上，失神地想，就这样吧。

    楼下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林凡循声而出，张轻舟跟风勉听到声响也走出了房门。三人站在二楼往下看。楼下被砸得乱七八糟，桌椅倒的倒，断的断，满地都是被砸碎的碗碟碎片。

    店小二满脸是血昏迷状态被一个带着几名手下的黑壮大汉踩在脚底，客栈老板对着黑壮大汉连连作揖：“客官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放过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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