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骨头,跑在她的面前。
这样就受不了了吗?靳长恭红唇嘲弄地勾勒起来。眼底阴翳,雾气氤氲。
果然,莫流莹的心境与她想像之中的强度还要差得远,或者说是越自卑的人表情就会越强大,可实际上,不堪一击。从上一次靳微遥已经明显就是舍弃她换就利益的举动,她却事后没有半分怨言仍旧柔顺地依附在他身边,可以观察得出来。
“莫巫白你难道跪上瘾了,还不起来。”没有理会她的“屈服”,靳长恭薄唇一掀,揶揄的视线落在另外一处。
对靳长恭来说,一个下跪根本称不上是屈辱,这里是强者为尊的皇权社会,向人下跪,何其容易简单,别这么掂量不起。
莫巫白惊喜地抬头,看靳长恭变得正常的脸色。
不生气了?那——犹豫地拉起自己还在跪的父亲,再看她没有反对的神情,两人就一起站了起来。
莫族的其它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决定继续跪着,他们可不敢在没有得到靳长恭的命令,私自起身,而莫流莹看靳长恭若无其事的模样,脸色简直惨白一片。
“公冶少主,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见了。”莫巫白起身的第一件事情却不是跟靳长恭道谢,反而一脸崇拜敬仰地奔向公冶少主寒喧起来。
不知道为何,莫巫白现在看到靳长恭有一种尴尬,不自在的感觉。
嘶~众人看见倒吸一口冷气,这厮胆子忒肥了吧,竟然敢无视陛下的话,又第一时间跑去巴结公冶少主,难道她就没有看到刚才莫流莹就是因为这一茬,被永乐帝给整冶得敢怒不敢言,威风扫地地还跪在地上吗?
这姑娘看起来倒是挺漂亮的,但脑子绝对有问题!他们齐齐同情地看着她。
在就众人胆颤心惊,为这个小姑娘默哀,莫卫吓白了双唇不知所措的时候。
倒是公冶闻声,萦洄若秋水的双瞳看了她一眼,认出她就是当初在徽州跟在靳长恭身边的那个少女,很给靳长恭面子地对她微笑道:“莫姑娘。”
他一笑,不妖不媚,却一颦一笑动人心魂,那略白的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有种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然而确确实实只是一张很普通的脸,却直接看痴了莫巫白等一众。
靳长恭对此稍微免疫了些,毕竟看惯了妖孽般绝美的花公公,可是却也微微失神。
他好像从来没有对她这样笑过,他对她的笑好像一直很正常的那种,难道他对莫巫白有兴趣,所以才笑得这么“风骚迷人”?
可惜,靳长恭不知道,世上有一种毒花,越是迷人香甜美艳就越毒,有时候反而平常,才是最真。
靳长恭思此浑身一寒,顿时不耐地撇了莫巫白一眼,道:“这段时间死哪里去了,明明在莫家,寡人回京你都敢不进宫一趟?”
莫巫白闻言回过神,脸上一郝,真丢人,竟然会看男人看走神,不过听到靳长恭的话却心中一暖,暗暗欣喜,原来她一直惦记着她的啊。
“我什么身份啊,怎么可能随意进入皇宫,而且当时被人掳走,也只怪自己武艺不精,于是回到族里玩命地训练了一番,你看我是不是强了很多了?”莫巫白这才走到靳长恭面前,展露一个得意的笑靥。
靳长恭对他细细一打量,那张甜美的芙蓉俏脸瘦了也黑了不少,不过精气神却增长了,越来越有一种……少年的英气?
“你再这么锻炼下去,肯定是一个男人婆无疑!”一声嘲笑随之喷出口。
莫巫白一怔,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论,顿时气歪了鼻子,瞪着她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说她是男人还好,偏偏还要加一个婆,她绝对是故意气她的!
看两人如此熟捻的交谈,莫卫一颗悬吊着的心,终于安稳了下来。原来自己的儿、不,女儿这么讨得永乐帝的欢心啊,这就好,这就好。
其它人则看傻了眼,怎么跟莫流莹的遭遇完全不同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偏心吧!
而一直跪着的莫家人却叫苦不已,莫流莹也一直跪着,听到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越来越多朝中官朝围上来,她浑身颤抖,死命地咬着下唇,无可奈何,羞愤异常。
靳长恭!她一定不会忘记这一次的事情的,她绝对会报复的!
靳微遥知道靳长恭有意折辱莫流莹,冰封般冷漠的脸上喜怒莫测。
“起来。”没有指名道姓,但话却是对莫流莹说的。
莫流莹一愣,抬头看着靳微遥坚毅,线条流畅的下颚,咬了咬唇,撑膝起身。
“若有下一次,恐怕就不是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惩罚了。”靳长恭像是没有看见一般,轻飘飘地送来一句令靳微遥与莫流莹都脸色难看的话。
说完,靳长恭扫视一眼,看着周围神色各异的群众,别说,除了花公公与契,夏合欢与其妹夏悦也在场,靳国许多官员,一些胆子大的百姓,竟有上百号人口在附近看热闹。
“都放了孔明灯了?”她好笑地扫视一圈他们一脸看好戏的态度,不紧不慢地问道。
众人表情一紧,傻的有人点头,聪明的有人摇头。
傻的点头就是承认故意在看他们靳帝的热闹,聪明的摇头则表示一切只是意外,他们只是在寻找适合满意的孔明灯,才无意闯入看见的。
公冶轻笑一声,亦轻描地扫视他们一圈,道:“看来,你要送我的那只孔明灯,只有我自己去找了。”
花公公与契,还有夏合欢他们既然遇上靳长恭,分明就会打定主意要跟着她一道走了。
这时,一直不见踪影的止兰也从人群中挤出来,他一身青衣薄裘,面目清润,却有些气吁喘喘,显然找人找了一段时间了。
看到公冶与靳长恭在一起,立即走上前:“少主,呃,还有靳帝陛下?”
“止兰既然来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公冶不习惯跟太多陌生人一起行动,跟止兰使了一个眼神,便要走,但是手上一紧。
他疑惑地回头一看,只见靳长恭十分没有自觉地,仍旧拉着他腕不肯放人。
“寡人难道不比那孔明灯重要?放心,寡人承诺了,就一定会陪你去的。”靳长恭眸光认真。
公冶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眸光渐渐透出几分无奈的笑意。
很明显,有这些人在场,她跟他相处也无法正常相处,可她为什么又要这么坚持地留下他呢?
“啊,杀人啊,救命啊!”远远一声女子惊恐的尖叫骤然响起。
什么?!所有人一惊,下意识朝尖叫的前方看去,可是前面的孔明灯太多,根本阻挡了视线。
靳长恭蹙眉,第一反应就想到,莫不是乐绝歌又朝秦舞阳下手了?可再理智一思考,又觉得不对,第一时间不对,第二地点不对,第三就是他目的是乐府圣器,在圣器没有得到之前,不会杀人。
“花公公,立即警戒四周,让普通老百姓远离。”靳长恭迅速下令。
“契,协助花公公疏散人群,让他们拿着孔明灯去斗兽场外面放。”
两人一得令,立即就去行动。
她放开了公冶,准备去案发现场,可却被公冶反手一抓,握住。
“我与你一起去。”
靳长恭闻言,微怔了一下,然后轻笑起来。
“好。”
一来到血腥味浓重的地方,靳长恭迅速扫视现场。
死者是几名普通的男子,大慨约十七八岁的模样,全部都是四肢摊软在地面上,死因很明显,一脸青紫,衣衫破烂沾满泥土类尘,嘴角也有破皮,他们四周不远处有几摊血迹,分明就是被人抠打到致死的。
在场有不少人直挺挺站着,略一扫视有三拨不同势力的人,有附属国的国主,有乐绝歌跟秦风与他们的士兵,还有一些吓得直哆嗦的靳国官员。
谁是凶手,一时看过去情况不明。
但是很明显,她的靳国官员一副窝囊样,彻底让她的脸黑沉了下来。
本国死了人,他们竟然就知道害怕,这种手下她真的很想将他们统统回炉重造一番,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