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又是数月的风平浪静,时间仿佛按下了快进键,在人们的生活中缓缓流逝。
孟可在处理堂中事务之余还抽空跟随陆皓东学习了繁体字、英文,旁听思想教育课。
他本以为今年可能就这么寡淡无味度过去,但没想到一纸书信自南而来,打破了这种局面。
“谁的信?是不是大师兄那里有什么进展了?”
孟可正在一边喝着老爹给自己煲的鸡汤,一边盘算着这个月堂口的收支,本应在马庄授课的金师爷却手持一封信件匆匆赶来正定。
金师爷摇摇头,将信交到孟可手中,说道:“我不认识这个人,但武科的李教员(李元魁)看过后,让我赶紧给你送来。”
赶紧?
孟可皱起眉头,师公认识而金师爷却不认识,会是谁呢?
他接过将信件,看了眼信封上的名字后直接愣了。
李福?
李管家的信怎么会送到我这?周伯父南下广州的时候不是去过绍兴了吗?李管家不知道?
该不会是广州那边出啥事了吧?
孟可一惊,赶紧拆开信件。
读信后的表情越来越无语,待看到最后一段内容的时候,忍不住将那封信狠狠拍在桌上,
迅哥儿啊,迅哥儿,不愧是鲁大师!
“你可真会给我找事啊!”
原来,周老爷将宣言带给迅哥儿之后,孟可又陆陆续续送了几本没翻译过的进步书籍去绍兴。这家伙读了这些书,又见识了清廷的落后,自是少年意气愤慨世俗,竟然瞒着家里人写了篇文章发去各大报刊。
《申报》、《万国公报》、《中外纪闻》……
凡是有名气的,他都发了。
书,孟可给的。钱,也是周家老太爷出事时,孟可送的。
那这闹出来的事……
孟可看完之后直接懵了,这家伙还真是什么都敢干啊!
民国时期你抨击社会也就算了,毕竟那时候的执政官还是要点脸的,不敢明目张胆迫害你。
这他妈是清廷当权啊,文字狱只是不经常用了,不是废除了啊!
还好,小心谨慎是迅哥儿的代名词。
他给自己披上了此生第一层马甲——戛剑生。
戛,击也。
“戛剑生”即击剑的人,表现的是一种渴求战斗的激情。
你抓戛剑生,跟我鲁迅有什么关系?跟我周迅又有什么关系?
跟我周樟寿就更没关系了啊!
这件事本来大家谁也不知道,最后还是由洋人主办的《万国公报》头铁一点居然真的刊登上报了。
迅哥儿高兴之余也不忘跟家里人分享。
嗯,他是高兴了,家里人就……
李管家写了两封信,一封北上,一封南下。
算算时日,这时候只怕周老爷已经挥舞着竹鞭踏上回家的归途。
“金师爷,你说……送个十五岁的少年独自一人出国留学怎么样?”
孟可抬眼看向一旁的金师爷。
“虽可助此少年趋于自立,却也危险重重,需知洋人向来……看不起吾等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