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恨不得立刻远离,生怕做的小坏事被抓住破绽吧?
这时,坐在第一排一直没开口的陆皓东突然笑了起来,他站起来转身看向冯基善,说道:
“好,好一个舍私为公,好一个不后悔。能教出你这么个学生,我陆皓东很欣慰,我很期待你将来的表现。”
虽然在陆皓东离开的半年里请了会党首领朱贵全代课,但在这个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年代,他称冯基善为自己的学生并不为过。
台上,孟可依旧冷着一张脸,不过嘴角微翘,显示出了他的好心情。
“不止周伯宜行长,哪怕就是在坐的任何一位师长、同学,但凡背弃了人民,皆可惩戒。若是你们的校长,我,背弃了人民,背弃了理想和信仰,诸君皆可立即枪决我!”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骇然,心想这位年轻的校长是个多么疯狂之人。
同时,对孟可得坚决之心也再无疑虑。
“请校长放心,我必将尊守这条指令!”
第一个响应的自然是冯基善,随后陆陆续续有学员站起身来,敬着军礼立誓。
“好,我今日立下校训: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怕死勿入斯门!”
孟可朗声道:“吾等都是有骨气的汉子,既然立下了誓言,那我便相信你们对理想的忠诚。望诸君与吾一同践行此誓。”
众人齐声应诺。
台下,已经老态龙钟的郭老看着这一幕,顽皮地用手指堵住自己耳朵,朝身旁的李元魁道:“还是小闰土厉害,每次听他讲话,我都好像回到了少年,热血翻腾……”
曾几时,他也是侠义行天下、为民除恶霸的少年侠客。
“岁月不饶人啊……”
他似乎在台上正慷慨陈词的闰土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热血模样,但转瞬间这一切又化作浮光掠影,悄然消散。
“他做了我不敢做的事。我习武,只能惩方圆十里的恶人,此小义也。但他在做的事却可以令方圆数百万里的恶人皆摇尾乞怜、收敛恶行,此大义也。”
开幕词结束,孟可下台,陆皓东走上台开始讲述在天津看到的每一幕。
“来自天津分坛的学员立正、出列!”
立刻就有十多名学生起身,在过道上站成一排。
“告诉我,之前让你们回乡组织教导分队,给他们进行思想工作,你们就是这么给我答复的?!”
学生低垂着头,不敢言语。
事实上,这件事不应该怪他们,真正追根究底应该怪孟可和林海。
当初他们在夺权之后,为了维持稳定,没有立刻清理分堂内部的老油条和小奸小恶之人,只惩处了大奸大恶之徒。
本以为杀鸡儆猴了,这群家伙应该老实点。
没想到真是孟可太理想化了。
面对这些人,不能手软,必须予以坚决打击。
会议一结束,孟可就立刻以第一个站出来的冯基善为代表组建了一支督察队。
这支督察队要武力、有拳师,要思想领导、有学员,要堪破伪装、有经验丰富的商行账房。
然后交给陆皓东,让他带着督察队以及一两个当地学员,一个分坛一个分坛扫过去。
只要有错,就必须惩罚,绝不姑息养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