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 卡德尔会战 7 河怒

    “混蛋……走……”

    “父亲！告诉我！你知道的对不对，父亲！”

    不需要拉莱克的回答，埃里克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了那巨响的来源——庞大的水流卷起冲天的浪潮，从上流一路冲下。河流像雄狮一样怒吼着，几个呼吸间，就将溪坎的士兵们冲得干干净净。

    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

    河水咆哮着，两岸的溪坎人沉默地望着疯狂的浪潮，像是剧院中“品味颇高”的观众，欣赏着一幕荒诞的戏剧——不需要理解，没人能理解，他们只需要欣赏，在沉默不解中高雅。

    “拉莱克酋长！”

    一道人影从看浪端现身，随着潮头上下起伏，但却像是被绳子绑住了一样，死死地固定在一定的范围。

    “我是微光湖的骑士，憨八嘎塞得！

    拉莱克酋长，王上有令，此路不通！”

    在他身后，有无数道人影从浪花中冒出来，鱼骨长矛的矛尖泛着冰冷的白光。

    拉莱克没有搭理他。他猛地抬头，向河对岸的溪坎人喊道：

    “不要等我们，快走！”

    潮声震天，然而他的这一声咆哮就像霹雳一般，河对岸的溪坎人竟然听得清清楚楚。

    拉莱克一拉缰绳，看着后面不断接近的追兵，对众人说道：

    “抛弃所有淄重和重武器，我们去古桥那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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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

    “憨八嘎已经成功地堵截到了溪坎人。现在，他们正朝着古桥行军。”

    阿诺德看着屏幕上的不断变动的光斑，递给薇娅一个浆果。

    薇娅接过浆果，并没有吃，只是安静地捧在手心里。

    “等到他们到达古桥，应该已经到达体能的极限了吧。”

    “王上算无遗策，溪坎人完全不是对手。”

    “我对我的士兵有信心。”

    阿诺德说，

    “他们有执行那些异想天开的想法的实力，和对我的信任与忠诚。没有这样的一支军队，怎样的谋划都没有用。”

    阿诺德打开一个语音频道：

    “别追得太死了，节省点力气。不要让他们休息就可以了，我要把损失降低到最小。”

    收到答复之后，他又转头看向薇娅：

    “你觉得这个战争魔法怎么样？”

    “毋庸置疑的强大。战场上自己每一支军队的动向和情报，都掌握在双手之中。”

    “没错。”阿诺德笑着说，

    “说实话，这个魔法强得有些过分了。

    但战争本来就不是什么平等的东西。

    如果战争能够平等，那也就不会有什么战争了。

    不过我也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是什么好人，好人是没法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

    这战争魔法，我用得心安理得。”

    “在薇娅心里，王上宛若神明。”

    “不，我不想那样。”

    阿诺德突然盯着她，

    “你可以把我当作是任何人，唯独不要把我当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