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呢?”
黑袍使徒目瞪口呆地看着阿诺德,他的兜帽被泽拉图一把扯了下来,露出一张颇为年轻的面容。
他胸前的银色十字突然间变得血红,震颤着悬浮了起来,像是在畏惧,又像是在兴奋。
无数条白色的光线从黑袍使徒身上浮现,疯狂地灌入那血色十字之中,它的红光越来越盛,在这黑色之中无比璀璨,像一颗从天而降的晨星。
“圣……圣圣圣圣圣圣印染血……”使徒盯着那个悬浮在半空中的血色十字,瞳孔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们说的没错,你……你你你你你果然是……你……你你你……怎么可能!”
阿诺德眉头皱了皱,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莫名地,那个血色十字让他很不舒服,是一种生理上的反感和恶心,好像北方人第一次见到南方蟑螂。
使徒突然抬头望着天空,癫狂地大笑起来。泽拉图死死地按住他,一把将那个血十字扯下。
他愣了一下,看看泽拉图,又扭头看着阿诺德。一瞬间,他的面容就衰老了下去,老年斑和皱纹爬上了他的脸,像是火山喷发过后岩浆流淌过的地面。
他诡异地笑着,整张脸都被揉到了一起,看上去就像一块抹布。眼泪、口水和鼻涕一齐流了出来,分外恶心。
“没用的,他们已经知道了……你就要死了!阿诺德!你就要死了!”
“闭嘴!”
薇娅长剑出鞘,下一刻,剑尖就顶到了使徒的眉心。他却像是没有知觉一般,仍旧是那样诡异地笑着。
“薇娅,等等!”
阿诺德急忙挥了挥手。薇娅也心知这使徒十分重要,只不过想要吓一吓他而已。见到他仍旧是一幅痴癫的样子,也只能冷哼一声,收起长剑。
阿诺德看着黑袍使徒,轻轻问道:
“你说的他们……是谁?”
黑袍人笑着盯着阿诺德,含糊不清地说:
“他们……全都知道了……他们……全都知道……他们……你就要死了……你要死了……”
“王上!请允许我杀了他!”
泽拉图用力地把黑袍使徒又往地下按了些,青色的光刃再次浮现在他的右手上。
“别急,”阿诺德的眼眸闪烁着金色的光辉,这让他的视力和在白天一样清明。
他下马走到黑袍人身前,蹲了下去,看着黑袍人的眼睛。
黑袍使徒的瞳孔已经成了灰色,微微扩散着,无数道光纹迅速地掠过,像夜空中纵横交错的雷光。
“不要怕,再告诉我,我……是什么?”
听了他的问题,黑袍使徒突然又癫狂了起来,泽拉图皱了皱眉,用膝盖把他顶在了地上。
“你……你是!你是!”他疯狂地嚎叫着,像一条疯狗。
“来……告诉我……我是什么……”
阿诺德看着他,眼神逐渐温和。
“你是!你是!”黑袍使徒的气势突然衰退了下去,像是有人在熊熊燃烧的火盆上泼了一大桶凉水。
他畏惧地想要蜷缩身子,眼神闪烁着看向地面:
“不能说……不能说……说了你会杀了我……说了你会杀了我……他们也会杀了我……我会死的……不能说……不能说……”
“不过,”他又忽然消沉了下去,“我本来就要死了……他们会来……会来杀了我……杀了我……”
黑袍使徒猛地抬头:“都怪你!都怪你!都是因为你!”
他费力地伸长脖子,像要撕咬阿诺德,却因为距离太远的缘故,只能撕咬到一些空气。
阿诺德无奈地起身,对泽拉图说:
“先把他带回都兰吧,注意别被他咬了,谁知道这疯子有没有毒。”
“遵命,谢王上关心。”
阿诺德从泽拉图手中接过那个用布片包着的血红十字,那东西竟然是温热的,似乎有些粘稠,很是恶心。
“赛瑞,这是什么?”
阿诺德在心里默默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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