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宋金刚这边正说得起劲,旁边跟他一块来的,坐在李策旁边的一个将领忙轻咳一声,压低声音小声说道:“老宋,别乱说!”
宋金刚这才醒悟,这河北西路的监军何福存今日也在此,北宋的监军一职多由宦官担任,其职责就是代表皇帝对边军主将进行监督,虽没有实权,但边军的一应大小事务他都可以向皇帝汇报,故即使是陈尧佐平日也要让那监军三分。
这何福存本是宫中的太监,今年已有五十多岁了,他是英宗年间的老人了,英宗在位时对他倒是极为信任,但自英宗去世后,刘后垂帘听政,刘太后对何福存素来没有好感,所以便借口监军所需,把他发配到了这大宋边境的最北边。
和京城的富庶繁华相比,何福存自然是不愿来这苦寒之地,所以他到任的这几年也一直是闷闷不乐,经常无端发火,手下的军士对他极为避讳,能不惹就尽量不去招惹他。
而宋金刚刚才随口说的扭捏作态,不就是大多数太监的通病么,这可就大大触犯了何监军的忌讳了!说完后宋金刚自己还尤不自知,旁人却是一下就听出来了,忙提醒他注意,宋金刚这才醒悟,忙闭口不言。
果然何福存在听了宋金刚的言语后,脸色不悦,拉下脸来。
陈尧佐一见也是大为头痛,这宋金刚着实是烂泥扶不上墙,此人打仗是一把好手,每次都是身先士卒,冲锋在前,即使负伤也从不退缩,陈尧佐对他也是颇为赏析,本想好好栽培,提拔提拔他,可无奈此人有一个缺点就是太过鲁莽,不管什么都随口乱说,说话从来不经过大脑,每次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不知道顾忌什么,有时候得罪了人自己还兀不自知。
还有就是此人极为好酒,每次喝酒必定要喝的酩酊大醉才罢休,他酒量又大,跟他一块喝酒的往往都被他灌得半死,为此陈尧佐没少批评他,每次他都是保证最后一次,没有下次,可每次他都照犯不误,时间长了陈尧佐也就懒得管他了,这不刚他乱说话又得罪人了。
陈尧佐佯装生气得厉声呵斥宋金刚道:“好你个宋金刚,本官亦是读书人,你竟敢讽刺本官,仗着自己军功多,真以为我不敢处置你吗?!”
陈尧佐不愧是官场上混过多年的人,他这一句话语带双关。其一,抢先把宋金刚讽刺的对象揽到自己身上,否则以何福存的性子,岂能这样就善罢甘休,那何福存平日里又没什么事,有的是时间整人,故陈尧佐先发制人,抢先揽到自己身上,借此保护宋金刚;其二,点明宋金刚此人军功甚著,暗示何福存不要因私废公,做得太过。
宋金刚苦着个脸站在那,手里还端着个碗,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的,样子极为尴尬,陈尧佐则板着个脸不说话,何监军见状冷哼一声,拾起筷子夹起菜来。
陈尧佐见何监军并没有为难宋金刚,放下心来,狠狠瞪了宋金刚一眼,没好气得呵斥道:“回去吧,兀自站那丢人!”
宋金刚松了口气,忙不迭得回到自己饭桌。
陈尧佐见宋金刚灰溜溜得回去了,气氛有些凝滞,便笑骂两声继续招呼大家吃喝。他不时低着头与李策交谈,李策却是只顾着吃喝,只是偶尔“嗯嗯”的敷衍敷衍。没办法来到这大宋一直没有像模像样得吃一顿,今日既然有机会那还不放开肚子敞开了吃。
宴会进行到热闹时,大家下桌彼此敬酒,有些比较活跃的人便来到上首给陈尧佐和何监军敬酒,捎带着也跟李策喝一碗,李策从来都是来者不拒,碰了就干。
很快众人就注意到了,这个叫李策的后生到现在至少已经喝了有七八碗了,怎还跟无事人似的,不成想这小书生的酒量还真是可以啊,跟军中的宿辈有的一拼!
众人自发现李策酒量大后,有四五个爱热闹的青年将领便凑过来拉着李策一块喝,都想把李策灌倒,宋金刚也再次屁颠屁颠得跟着过来凑热闹。
只要有人给李策敬酒,李策从来都是碰了就喝,偶尔还回敬几次。他前世就是个自来熟,在银行历练了一年,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早已经历练得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了。所以很快他就与一众将领打成了一片,彼此推推嚷嚷勾肩搭背的,竟似多年的老友。
众人都已经敬过了一两次了,那宋金刚更是敬了三四次,李策终于开始显出醉态了,这酒度数虽低,可也架不住喝得多、喝得急啊,他自己也已记不清到底喝了多少碗了,但在坐的却有人给他记着,足足有二十三碗!日后李策酒神的称号也就是这么来的。
李策渐渐迷糊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趴下的,只觉得迷糊中好像被人抬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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