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阎一字写出了符字“雨”,净化了李学正的心魔。
他这行动里也有本着测试的心态在其中,如此结局算是大获成功了。
书山,果然未是白白融合。
这法宝在灵魂中,会给夏阎带来许多潜移默化的帮助,让他心灵更静,让他对天地万物的去逝留存越发敏感。
他原本顶多是个半吊子的文人,现在有了夫子本命法宝的加持,算是真正踏入此道了。
次日...
晴风里,
黄叶山...
夏阎坐在孤崖上,饮下一壶浓缩的村药,心中遐思刻意散开,无限旖念、杀念将他包裹。
与之前不同的是,今番,他面前多了张茶几。
几上有笔墨纸砚。
少年握笔,抬笔,运笔,欲写个“魔”字。
“既是一个雨字,能助人洗去心魔。
那若是写一个魔字,是否可以助我心魔更快生出?”
夏阎咬着笔杆,思索着。
外物,宝物,能用着帮助修炼的都用了...
现在,他要打符字的主意了。
过去或许不可能,但见识到书山的隐性帮助后,他觉得可行。
“虽说看似安稳了些,但更大的危险却已到来。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强者生,弱者死...”
少年神色变得坚定。
他就是要一次次入魔,一次次走到即便宗师也难以捱过的崩溃边缘,然后获取巨大力量。
但,真要写来,却发现此字难写无比。
日起,日落...
心魔渐涨,字却未成。
这一个“魔”字,怎么也不得落笔。
夏阎摇摇头,只能待以今后再试。
回阁,只觉心中各种念头犹然未散。
这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弊端。
之前,夏阎的心魔都是当天产出,当天吞噬,就算有影响也只是潜移默化地慢慢累积,而不会怎么隔夜。
可“大宗师四阶”的心魔,却需要足足三天时间,才能产生。
虽说有“无尘天珠”、“文山”、“雨字符”的帮助,但心魔产生周期的变长却令期间难忍。
初入时的第一次算是还未彻底转变过来,而今...这威力开始慢慢爆发了。
不过今天只是第一天,他觉得还行,稍稍压下各种念头,便能入梦了。
可,梦里,却是春梦和杀梦叠加一处,各种诱惑的念头,如千丝万缕的乱麻,纠缠在一处。
“心魔,提升速度最快...果然也最凶险...”
“相比起毒物,心魔修炼已是最好的选择了。”
“可是,这心魔...任何人都避之如蛇,而我却用它修炼...”
第二天...
夏阎继续之前的步骤。
大宗师四阶的心魔力量渐渐发威...
入夜回归。
他端坐室内,只觉全身要爆炸了一般,于是取出无尘天珠。
一缕缕黑气往天珠中钻去,待到那原本水晶琉璃般剔透的珠子变成了墨黑色,他才稍稍舒缓。
趁着闲暇,夏阎继续推进,观想心魔,只有用更多的时间去观想心魔,才能在三天里生出,否则...便可能延期。
凌晨...夏阎全身都开始冒黑烟了,一道道若有实质的精神能量在他毛孔间窜动,搭建成桥,又如魔蛟于黑雾里肆意乱游。
旋即,夏阎驱动神魂中的书山。
顿时,书山颤动,镇压于心魔之上,他周身的黑烟又沉寂了下去,缩回了体内。
“今晚算是最凶险的时刻了...”
夏阎苦苦忍着,一夜之后,竟是生出精疲力尽之感。
明明哪儿都没去,却好像和人交锋了三天三夜。
显然,无尘天珠,书山,雨字符镇压“大宗师三阶的心魔”那是绰绰有余,可对这四阶的却是有些“仅能维持平衡”的感觉。
第三天时,夏阎心底的烦躁达到了极限。
不过,在心魔彻底产生后,随着那一下吞噬,“1024”点真气进度提升入了脑海,心中万般平静,之前的杀戮、色玉再无半点波澜。
第四天,休假...
夏阎日常地到处打卡了一番。
现在,他打卡地点有三处了,分别是:女丑之尸古坟,梦将军最新所在,绣姬老阿姨的慈宁殿...
去女丑之尸处,是真的打卡。
去梦将军处,是远远看看。
去绣姬老阿姨处,是吃顿早膳或者晚膳。
打完卡,他的假期开始了。
百无聊赖地坐在柳下,想着日子这么一天天过去其实也挺好。
可惜,树欲静而风必不止。
无论是北莽,还是封魔榜,亦或是盘旋在整个大炎皇室血脉顶端的龙咒,都彷如厚重的阴云,怎么也散不去。
江南...
夏阎又想到了这个地方。
可现在,明显去不了。
慢慢地,他懒得想了,三天拼命才换来了一天假期。
他打了个哈欠,忽地感到身侧鱼竿直了直,便屈指弹了下鱼竿,劲道传出,那鱼钩顿时松了,上了钩的鱼儿便跑了。
“别来烦我。”夏阎对鱼说。
说罢,他又给鱼钩装上了鱼饵,再度甩入湖中。
高塔上,白素璃看着疲惫的皇帝,美目里流动着思索之色。
她大概知道皇帝为何这么疲惫...
...
...
转眼...
又是两天过去。
最难熬的夜晚又来了。
夏阎用“无尘天珠”和“书山”在镇着心魔。
绣姬老阿姨的“无尘天珠”怕是也没想过它居然会不停地装入新的心魔...此时表面竟是显出了些微的暗澹,这说明“无尘天珠”存在着损耗度。
夏阎是愣了下...
可很快又明白了。
人家绣姬的这宝物是留着在关键时刻吸心魔的,可他却把这“关键物品”用成了“日常物品”,且不停地过度使用。
顿时间,夏阎有些无语了。
这只能降低“无尘天珠”的使用程度了,不能次次都让它“超载”。
可“无尘天珠”不超载,夏阎就难受了。
各种不当人子、难以描述的念头在疯狂地撞击着他的内心,体内那缭缭的黑烟宛如蓄势待发的凶兽,准备着随时冲出这具皮囊,然后让这皮囊的主人去满足他自己的欲念...
滴答...
滴答...
汗珠已经从夏阎额间渗出,并落下了。
他终于知道夫子为什么要叛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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