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情知趣的很啊。”
罗凡本来听他说话频频点头,忽然听到引蛇出洞四个字,一想到自己就是被抛出去的那个诱饵,面色一沉,瞪大眼睛盯着增寿:“为了做戏逼真,竟然拿我和秦姑娘做诱饵,若是真出什么事,我是为朝廷尽忠,秦姑娘怎么办?”
“嗯,她出自公主府,也算是为国尽忠吧,会给她追封一个封号的。生之不显死后哀荣,也不错嘛。”增寿说的轻描淡写。
门外,秦九站在长廊里,看向初七,面色凄然。
初七刚要往里冲,被她一把抓住胳膊,秦九用力摇着头,眼睛里亮晶晶的,有泪水滑过。
“那当年湘莲的死……”
麦县令欲言又止。
增寿冷笑:“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麦县令,容我问你一句,这些年来,娶一个清倌人比娶一个接过客的红姑娘,更让你心里舒服一些吧?”
麦县令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迟疑了,这证明你就是这样想的。哈哈,人啊,真是太奇怪了。”
增寿伸手做出个请的动作:“麦太太的救命之恩我已经回报了,你们三个人的恩怨,一还一报,以后慢慢算去吧。”
麦县令走到门口失魂落魄,差点被门槛绊倒:“以后算?她们两个人都死了,怎么算?”
“死亡不是尽头,再相遇时人脑袋打成狗脑袋随你们。”增寿语气中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湘莲给你换来十年春风得意,你的好运气到头了,麦县令,不如做田舍翁。”
麦县令踉跄着走出去,罗凡问道:“就这样了?谁把谁害死了也说不清,你始终没给一个准话。”
“恩怨都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害人的没害人的统统都死了,麦太太是自己想不开自缢也好,是被天圣教的人害死嫁祸也好,人死百恨消,再有扯不清的,麦太太和湘莲在阴曹地府等着阎王发落吧。”增寿说着伸了一个懒腰,“哎,每日家情思睡昏昏,进了香河县我就没好好睡一觉。”说着朝窗外大喊,“顺子,给爷烧洗澡水。”
这才下午,直隶总督忙的脚不沾地,你钦差好意思洗澡睡觉?
罗凡瞪着他,增寿一笑,伸手就去解自己官服上的腰带:“感情黑子你有这等爱好,喜欢看人宽衣解带。”
在罗凡眼中,再俊俏的男子这般娇滴滴一笑都足够成为他的噩梦,他匆忙转身逃也似的跑出去,差点和闻声赶来的顺子撞上,顺子惊道:“黑……罗将军,这是为何?”
“你主子发疯了,赶紧找个郎中开几副药吃。”
罗凡百无聊赖,信步来到县衙后面的小小花园。
隔着一道花墙听到里面传来低声交谈的声音。
“你自己不去理论,还不叫我出声,就这样被他欺负吗?”
“我又能如何?初七,你听我的名头是不是挺能唬人的?”细细弱弱的声音说道。
“你是公主府的贵人啊。”
“贵人?初七啊,我不比你快乐。六表叔是宗室子弟,京城有名的纨绔,如何能理解我这样的人。”秦九苦笑一下。
罗凡担心被两个姑娘发现,急忙侧身闪到一边,心里想着:原来这秦姑娘在公主府很是艰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