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挥手,“赶紧坐吧,吃饭时候本不该说这些,影响食欲。”
罗凡笑道:“包子还堵不上你的嘴,那就再来一个。顺子,给你家爷,找个什么管儿去,你家爷非说这包子要吸着吃,看把他矫情的还得吸着。”
柏师爷也笑了:“学生在江南做过五年知府,这蟹粉包子还真得需要这么吃,这包子馅子是用蟹粉、肉茸等原料加入猪皮冻制成馅调制成的,用面皮包裹蒸制而成。蒸熟后液冻溶化成为滚烫的汤汁,的确是要先将汤汁吸干净了吃的,顺子公公啊,要找不到吸管也没事,用小汤匙挑破包子皮就成了。”
这一餐晚饭大家吃的安心又尽兴,是进天京城来最舒坦的一餐。
吃完饭,顺子贴心地送上茶来。罗凡摆手:“我可不行,这会吃了茶晚上怕要睡不着了。”说着起身,“我去练会功夫,消消食。”
柏师爷是文人,自然是爱喝茶的,端起茶碗品了一口,连连点头:“到底是六爷面子大,这是下午岑姑娘打发人送来的,说是今年杭州的雨前新茶,这味道果然是好的。”
增寿可不懂怎么喝茶,端起来一口喝干:“嗯,有点淡啊。”
柏师爷不再说话,自在地品茶。
增寿道:“你若喜欢,管岑姑娘再要点给你便是。”
“使不得,人家岑姑娘送茶过来是看六爷的面子,我去要算什么呢。”柏师爷连连摆手。
“那师爷认为,我该不该接这茬呢?”
“我认为该接。”
“可是我是朝廷钦差,两宫对岑家兄弟什么态度,师爷你是知道的。”
柏师爷捻着胡须笑道:“投鼠忌器,六爷知道吧?两宫乃至诚亲王都忌惮岑家,那六爷和岑家结亲就没错。”
“那不就成了和岑家兄弟沆瀣一气了?”
“哈哈,六爷,您在王府无依无靠,在朝廷也没有一点根基,就是投靠了岑家又能如何?虽说您是宗室,可手里没职权的闲散宗室京城一抓一把,这江南形势您也看到了,为何非要和岑大帅对着来,什么事都要掰扯个明白呢?难得糊涂就能抱得美人归,做岑家的女婿可以比做亲王的弟弟舒服多了。”
柏师爷话里话外都是为岑家兄弟说话。
“呵呵,师爷怎么变了,之前还劝我和漕帮的人合作呢。”
“那自然是此一时彼一时,我是看明白了,漕帮的胃口太大,就算岑家倒了朝廷也不会将盐场交给他们的。”
“师爷说的极是,我要为自己打算,什么为国为民为朝廷,罗黑子这样的笨蛋才会傻乎乎地去做。”
送走柏师爷,顺子送水过来伺候增寿洗漱。
增寿洗过脸,顺子踮着脚用帕子一点点按着他脸上的水珠,增寿忽然问:“方才真的在荷塘边找到柏师爷的?”
“是,师爷背着手站在那赏荷花呢。”
“哼,那挖出死人的池塘有什么好看的。”
“那些读书人总是附庸风雅一些。”顺子字斟句酌,眼角瞄着增寿的脸色。
“当时可还有别人?”
“这个……反正奴才过去时就师爷一个人,别的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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