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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你可算回来了,你快去看看夫人吧,夫人怕是不行了。”秦纾前脚才迈进府里,就只见王氏的贴身丫鬟急匆匆的跑过来,满脸泪痕的对她哭诉
秦纾心下一沉,一个箭步就朝内院跑去。她飞速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双眸紧闭,面白如纸的脸庞。
秦纾站在原地,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喷薄而出。她伏在母亲床头,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一旁伺候的李妈不忍看,拭拭眼角道:“小姐,打从你走后,相爷就四处派人搜寻你的下落,还对夫人苦苦相逼,夫人宁死不说。她本来就有心疾,后来又感染了风寒,身子就愈发不好,相爷以此相挟,如果夫人不说出你的下落,就绝不给她找大夫医治。”说罢,李妈扯了帕子偷偷哭泣
一听这话,秦纾气的浑身发颤,正打算起身,就见秦相带着一行人浩浩汤汤地过来了。
秦相立于中央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孝女,竟敢做出逃婚这等不成体统的事,简直丢尽了我相府的颜面,你还有脸回来?”秦相一见到她就满脸怒气。
秦纾蓦地起身,两眼直视着他:“我逃婚你就以我母亲相要挟?她不说出我的下落你就一直关押着她?”
秦相不置可否:“是又如何?整个丞相府都是你爹我说了算。”
秦纾咬牙切齿:“可她是你的发妻啊,你怎能如此狠心罔顾她的性命安危?你简直就是禽兽不如,枉为人夫!”
“啪”火辣辣的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逆子,我是你爹,你敢说这么大不敬的话。”秦相气的额上青筋暴起。
“大小姐,你这也太没有规矩了,看把老爷气得什么样,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二夫人陈氏一旁添油加醋。
秦纾擦擦嘴角的血迹,不再看他们一眼,拉起小桃就往外跑。
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三夫人周氏急道:“拉住她,别让她跑了。”
却已经来不及。
秦纾带着小桃跑到外面,一出府就撞见了珹王。原来他把秦纾送回相府后,唯恐她出什么事,便一直没走。
秦纾看也不看他,正打算翻身上马,胳膊突然被慕容珹摁住
“放手。”秦纾两眼通红,掷地有声。
“你要干嘛?”慕容珹问道,唯恐她再次逃婚
“放手”秦纾再次说道,眼里全是狠戾之色
慕容珹直视着她,全然没有退让的意思。
“珹王殿下,你就放了我们家小姐吧,我家夫人危在旦夕,还等着大夫救命呢。”小桃一旁着急道。
闻言,慕容珹这才明白过来,松开了手。
秦纾立即跃上马背,正打算拉小桃上马时,慕容珹纵身一跃:
“驾…”他双手环住秦纾,两人一骑疾驰于长安的夜雨中。
“你下去…”秦纾叫嚣道,一边说一边推搡。
“如果想快些救你母亲,就最好保持安静。”
秦纾反应过来,论骑术她跟他没法比,这是她最好的选择。
一番周折后,两人把大夫请到了府里。
秦相见珹王陪同她一起回来,忙笑脸相迎,也没有再为难秦纾。顺顺利利地展开了治疗过程。
“夫人心疾再犯,再加上感染风寒,病情已急剧恶化。我方才已经给她开了方子,小姐按药方给夫人服药,三日后若夫人能醒来,性命便无虞了。”大夫如是说。
秦纾道谢,叫人送大夫出府。
她抬眼望天色,已是明月高悬。
秦纾走至后院花厅,看着慕容珹的背影,心中虽是五味杂陈,仍是尽了礼数:“今日多谢珹王殿下。承殿下的情改日定当加倍奉还,夜已深,还请殿下早些回去休息。”
话语中尽是客气疏离,全然不见往日的恣意随性。
“令堂无碍便好。”慕容珹看了看她,欲言又止,转身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