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蒋奚见宋绾神色不对,走到宋绾面前。
因为之前见到蒋奚时,蒋奚话一直很少,除了知道这个人很难接近外,宋绾也摸不清楚蒋奚的脾气。
宋绾这次敢找他帮忙,也是因为上次在江雅医院的时候,碰见了他,后来宋绾生病,蒋奚又来给她看过病。
她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他会这么好说话。
蒋奚突然走到宋绾面前,宋绾愣了一下,匆匆朝着蒋奚道:"我先去打个电话先。"
她说完,赶紧走到一旁,将电话打给了季慎年。
季慎年的电话接的很快:"绾绾?"
宋绾有些紧张,问:"什么时候可以见?"
"下个星期,他人不在这边。"季慎年凉薄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道:"你要去见一见吗?"
"嗯,你到时候给我打电话。"宋绾挂了电话后,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她冷静了很久。才转身去看蒋奚:"今天麻烦你了。"
"没事。"蒋奚看着她,道:"你能联系我,我也很意外,我送你回去?"
两人之前为了摆脱陆薄川的保镖,绕了好几条道,等摆脱了保镖,宋绾才给保镖打电话,说她去办点事,回景江了就给他发信息,让他别告诉陆薄川。
保镖跟丢了宋绾,自然也不敢告诉陆薄川。
而宋绾去找蒋奚的时候,是打车去的,后来一直坐蒋奚的车。
宋绾道:"你上了一天班,本来就很累了,又帮我这么大的忙,就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我送你。"蒋奚话说得平淡,但是不容拒绝,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不管爱不爱凑热闹,背景都摆在那里,强势起来都是一样的具有威慑力,宋绾也不好一直推辞,只得道谢:"谢谢。"
蒋奚薄唇压了压,没出声。
他喜欢宋绾,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五六年了。
从第一次看到,他的目光就没办法从她身上移开。
那种喜欢让他克制,却又忍不住血液沸腾,不自觉深陷。
蒋奚坐在驾驶座。宋绾坐在副驾驶,蒋奚的话还是不多,宋绾也不好多说什么,算起来,这是两人认识后,第一次的单独相处。
蒋奚握了握方向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将车开到景江,宋绾要下车的时候,蒋奚叫住了她。
"绾绾。"他看着宋绾的背影,突然开口,宋绾愣了一下。
除了上次在医院那次遇到蒋奚,蒋奚叫过她的名字,之前从来没有主动找过她说话,更不要说这样叫她了。
而上次他这么叫她的时候,宋绾因为当时从江雅医院住院部刚下来,整个人浑浑噩噩,根本就没注意到他是叫的宋绾,还是像这样叫的绾绾。
宋绾一时有些不怎么适应。
蒋奚到底是陆薄川那边的人,宋绾其实当年和陆薄川身边的人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就连韩奕这种在面对陆薄川这一群兄弟的时候,话并不少的人,宋绾和他也只到熟悉的份上,更不要说是和蒋奚了。
她当年和陆薄川在一起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陆薄川,眼里看不见别人,蒋奚又总是坐在角落里,几乎不怎么说话,也不参与那些人的调侃,有时候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抽烟,抽烟的样子也很沉默,一晚上顶多抽一支。
宋绾很多时候都不懂,他明明不怎么说话,为什么会次次都去参加陆薄川他们的聚会。
如果不是他长了一张好看且显冷的脸,几乎是没有多少存在感的。
其实按道理来说,以两人的交情,他应该要比韩奕更厌恶她才对。
宋绾回头看他:"怎么了?"
蒋奚道:"你放心,周竟会好起来的。"
宋绾站在地上,眼眶猛地一酸,她皱了皱秀气的鼻子,嗓子都哑了,说:"谢谢。"
宋绾回到景江,先给保镖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自己已经到达景江,发完消息后,她洗完澡,站在阳台上,想起蒋奚的话,眼底的热气还是一阵一阵的往外冒。
她也希望周竟能够好起来。
如果周竟能够好起来,她愿意用她所有的东西来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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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薄川回到景江的时候,宋绾已经睡了,房间里的灯开着。
只要陆薄川不在,宋绾都不敢关灯,陆薄川洗了澡,上床,低垂着眼看了一会儿宋绾。
宋绾其实没睡着,但她一直闭着眼睛,陆薄川伸出手,大拇指抚摸了一下宋绾的眉眼,目光沉而深。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关了灯,将宋绾抱在了怀里。
他的手臂用力,箍得宋绾有些疼。
宋绾慢慢睁开了眼,她心里酸得厉害。
第二天,宋绾起床的时候,陆薄川已经不在床上,宋绾洗漱完,出卧室的门,外面陆薄川已经做好了早餐,宋绾看到了桌子上搁置的牛奶,皱了皱眉。
陆薄川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神情没有多少变化,道:"这次住院的时候,医生说你要多补补身体。"
宋绾看着牛奶,又想起了两人刚结婚的那段时间,陆薄川天天晚上给她泡牛奶喝的日子。
宋绾有些烦躁,她说:"我不太想喝。"
陆薄川沉默的看着她:"以后早上和晚上,都喝一杯牛奶,B市的那块地,我帮你找下家,带你去见人。"
这已经是威胁了,而不是商量。
宋绾只要不面对陆薄川,她的情绪就能控制得挺好,至少面上看不出来她的精神状态是有问题的。
比如她去见蒋奚的时候,她就能很心平气和。
宋绾咬了咬牙,她最近的胃口是越来越不好了,有时候吃东西还反胃,月经也是很久都没来,但是她也没在意。
她的胃本来就不好,她知道宋显章的事情的时候,都能呕吐得五脏六腑堵跟着移位,那段时间她吃饭也是这种状态,后来沈晚宁朝着她的面撒照片的时候,她又吐了很长一段时间。
她现在又在生病,胃口不好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自从生病吃药后,她的月经一直很混乱。
所以她也没有多想。
不过她不太想喝牛奶,也不全是因为没胃口,而是因为陆薄川以前每天给她泡牛奶,不管那个时候陆薄川是出于什么心态,每天都把这件事贯彻得很彻底,但是她当时心里却是很甜的。
现在喝这些,就和吃他做的饭菜一样,都跟吞刀子似的没两样。
但陆薄川拿B市那块地来压着她,就算是刀子,宋绾也得吞。
宋绾有点想抽烟,但她还是忍住了,她冷淡的笑了笑,说:"行,反正我说的话。从来都不作数,不管我多抗拒,只要是你要求的,不管我多难受,我也得照着你说的做。"
陆薄川皱了皱眉,脸色阴沉下来,他的目光沉得骇人。
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冷凝下来。
宋绾坐下来,忍着恶心,把牛奶喝了,又吃了一点早餐。边吃边反胃,好不容易吃完,后来实在吃不下去了,宋绾停了下来,看着陆薄川说:"我下个星期,要出一趟省。"
陆薄川一顿,目光锐利锋芒:"去干什么?"
"有事。"宋绾道。
陆薄川薄唇轻掀:"你现在不适合走远路,还是留在景江比较好。"
陈述的语气,却是强制的态度。
宋绾垂下长长的眼睫,没出声了。她出院后,总有一种感觉,觉得陆薄川想把她关在景江。
这让她很害怕。
良久,宋绾抗拒的站起身,拿着包包出了门,说:"我先去周竟的公司。"
再待下去她会窒息。
陆薄川有些烦躁,显得他的目光深邃:"我送你去。"
宋绾想拒绝,但接触他深谙的目光,没敢。
路上的时候,陆薄川的电话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是夏清和,陆薄川接起来:"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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