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
“是不是没有想到我就这么承认了?”齐开挑了挑眉,眼中满是不屑:“我会承认我因为自己的欲望而犯下的罪孽,可你呢?你会承认吗?”
亚历山大咬了咬牙,缓缓摇头:“不,我不承认。”
说着,亚历山大也站起身,目光炯炯的盯着齐开:“我自始至终都相信,我这么做是对的。我并不是出于什么私欲,也不是出于什么报复,我一直都是为了人类,为了提督和舰娘,才走到今天的。在之前是,在现在是,在将来也是。”
齐开看着亚历山大,微微眯起自己的眼睛,随后缓缓摇头:“这或许就是别人说的三观不合吧。”
说着,齐开叹了口气,随后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既然没有什么交代的,那么遗言呢?有遗言吗?”
亚历山大缓缓坐会自己的指挥椅,慢慢悠悠从怀里抽出一根香烟,点燃,抽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轻轻地摇了摇头。
“真是可悲啊。”齐开皱了皱眉,随后看向一旁的厌战:“你呢?”
厌战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齐开一眼。
自从齐开进入这个房间开始,他的眼中似乎就只有自己的提督。
因为在他的心里,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一切了吧。
见厌战沉默,齐开微微叹了口气,随后对准亚历山大的心脏扣动扳机,随后看向厌战。
厌战此时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悲伤的表情。
她缓缓走到自己提督的身前,微微蹲下身,为他再此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将他手中的香烟掐灭,整理好一切之后才缓缓走向齐开。
然后,将一柄被仔细保养过的古典指挥剑,递到了齐开的面前。
齐开看着厌战手中的指挥舰,瞳孔瞬间缩小。
这剑,他认识。
不只认识,简直太熟悉了。
当年这把剑的主人和齐开在自己最无忧无虑的时间里,度过了梦境一般完美的四年。
自己最后一次见到这把剑时,这把剑的主人为了保护齐开,拖着重伤的身躯,与别人决斗,最后无力地落在地面。
这是齐开厌战教官的佩剑。
“你一直保留着?”齐开结果佩剑,仔细打量着厌战。
“其实,当时我就有一种预感,我会将这把剑亲手还给你。”厌战微微点了点头,看着那把指挥舰的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一丝齐开看不懂的神采。
“凭我对亚历山大的了解,他最后应该有命令你离开才对。”齐开看着厌战,微微又有疑惑:“你为什么没有走?如果在最开始你就听从你提督的命令离开的话,你会活下去的。你的提督死后,我也不一定会追着你不放,你明明能有更好的未来,为什么选择留下?”
厌战听完笑了笑,眼神中满是掩饰不住的落寞:“你还记得当年在威科岛,你的厌战说了什么吗?”
齐开一听,顿时就明白了:“宿命中的叛逆啊......好吧,我敬佩你的忠武。”
说着,齐开抽出了已故厌战的佩剑:“当时,我的厌战死于你的剑下,今天,我用她的剑杀你,你可有怨言?”
“没有。”厌战摇了摇头:“只是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希望你可以答应。”
“什么请求,说吧。”齐开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将我和我的提督葬在一起。”厌战说着,微微回头看向自己仿佛睡着了的提督,面露温柔:“从来还没有一个舰娘能和自己的提督长眠在一起,我想成为第一个。”
齐开想了想,点了点头:“不过为了防止你的尸骨被政府觊觎,我恐怕得把你和亚历山大找一个很偏的地方葬下了。”
厌战摇了摇头,脸色淡然:“无所谓,如果可以,能葬在威科岛其实最好不过。”
齐开垂了垂眼眸,没有说话。
“火葬或者海葬随你,我只想和我的提督在一起。”厌战说着,向齐开微微张开臂膀:“齐开,我们和你的故事算是到此为止了,但是你的故事不会就这么结束。还会有更多更多的人在未来等着你,希望你可以走的更远些,不要早早地就来找我们了。”
“好,我记住了。”齐开点了点头,随后举起长剑。
下一刻,厌战的身子就软软的躺了下去。
就和那样威科岛上的厌战一样。
窗外,海风轻轻地吹着。
齐开的心里却好像永远少了些什么。